夏蓮一隻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直直地指向謝爸的鼻子,麵容扭曲得近乎猙獰,咬牙切齒道:“我隻給你一天時間,要是不把20萬給我要回來,我就去法院告你騙婚!”
謝爸的腦袋仿佛被重錘狠狠敲擊,“嗡嗡”的轟鳴聲在腦海中炸開,讓他一陣眩暈。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與絕望,直勾勾地盯著夏蓮,仿佛在看著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夏蓮那原本靈動的眼珠此刻卻透著陰狠,她快速轉動著,瞬間又打起了壞主意。她突然提高了音量,聲音尖銳得如同利刃劃破空氣,惡狠狠地朝謝爸吼道:“不跟你廢話了,如果明天拿不到錢,就讓你女兒把這套樓房過戶給我,否則有你好受的!”
謝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抓耳撓腮,滿心焦灼卻無計可施,隻能借那辛辣的酒水來澆滅心頭愁緒,直喝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次日破曉,晨曦微露,謝爸便早早來到風之蘭·東北一家人菜館門前,翹首以盼謝蘭的身影。因為謝媽和關作秋要為飯店啟門迎客,所以她們隨後也來到了飯店。
謝媽一瞧見謝爸杵在飯店門口,心裡立馬明白了他的來意,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關作秋也打心眼裡瞧不上謝爸這號人,可麵子上又過不去,隻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硬著頭皮招呼道:“老弟,早啊!你來這兒是有啥事兒不?”
謝爸目光遊移不定,神情十分局促,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頭,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就在這時,他的眼睛陡然一亮,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湊到跟前說道:“大哥,老弟我眼下遇上難處了,你看能不能拉我一把呀?”
謝爸的意圖不言而喻,關作秋心裡明鏡似的,拍著胸脯說:“老弟有難處,大哥肯定幫,上刀山下火海都沒二話。但有件事我實在辦不到,家裡錢都歸我老婆管,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謝爸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失望至極,耷拉著腦袋,悶悶不語。關作秋見狀語重心長地勸說:“老弟,聽大哥一席話吧,你和那個女人根本不合適,她是看這個飯店、看小蘭來的,而不是真的想跟你,你還是早點醒悟,以免吃虧上當!”
“你可拉倒吧!”謝爸“騰”地一下把臉拉得老長,雙眼圓睜,怒目死死地盯著關作秋,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扯著嗓子吼道:“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嫉妒我找了個那麼年輕的女人。不就是找你借點錢嗎!你要是不想借,痛痛快快說一聲不就完事兒了?犯得著在這兒說這些昧著良心的話,一個勁兒攛掇我跟她分手,你到底安得什麼壞心眼兒啊!
“行吧,就當我啥都沒說!”關作秋滿臉無奈,擺了擺手,不想再和情緒激動的謝爸繼續理論下去。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打開飯店的大門,和謝媽一起走了進去。
謝爸緊跟著他們的腳步也走進了飯店,他氣衝衝地徑直朝著吧台大步走去。謝媽瞧見這情形,趕忙一個箭步衝到吧台入口,張開雙臂擋住,大聲質問道:“你要乾什麼?”
謝爸眼睛一瞪,眉毛擰成了疙瘩,惡狠狠地盯著謝媽,大聲吼道:“怎麼?這可是我女兒開的飯店,當爹的拿包煙還不行了?”
“絕對不行!”謝媽態度強硬得像塊石頭,並用一種帶著輕蔑的眼神睨視著謝爸,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小蘭的意思。你要是不信,去問她本人。隻要她鬆口,你想拿店裡的任何東西都沒問題。”
“哼,你們娘倆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鐵石心腸!”謝爸隻覺得一股怒火從胸口直衝腦門,他憤怒地一甩胳膊,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飯店。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雙手插兜,眼睛死死地盯著街道儘頭,等著謝蘭出現,
遠遠地,謝爸瞧見謝蘭正朝著這邊款款走來。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加快腳步迎上前去。隻見他微微佝僂著背,臉上堆滿了可憐與委屈的神情,眼眶泛紅,嘴唇也微微顫抖著。
還沒等走到謝蘭跟前,謝爸便帶著哭腔,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小蘭呐,爸這輩子沒求過你幾回,今天是真沒轍了。你就給爸20萬吧,你夏阿姨說了,不給錢就跟我離婚,還嚷嚷著要告我騙婚呢。爸是真喜歡她,離不開她啊。你就行行好,成全成全爸爸這一回吧!”
謝蘭的臉瞬間被怒火點燃,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顫抖著指向父親,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大聲責備道:“爸呀,我真不明白你怎麼能傻到這個地步!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呢?她接近你,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等你沒錢給她了,她立馬就會像扔破鞋一樣把你扔掉。你彆再被她騙得團團轉了,趕緊清醒清醒吧!”
謝爸把脖子一梗,眼睛一瞪,滿臉不服氣地駁斥道:“啥叫她是為了錢跟我?娶媳婦不給彩禮,誰家姑娘能樂意啊!當年我娶你媽,不也給了彩禮,她才願意跟我過日子。難不成你還說你媽當年也是圖錢才嫁給我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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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謝蘭雙手抱胸,眼睛瞪得溜圓,毫不留情地挖苦道,“當年我媽就是衝著那彩禮錢才嫁給你的,要不然啊,她早就跟著關叔叔遠走高飛,過上神仙日子咯!
你瞅瞅你自己,要模樣沒模樣,扔在人群裡毫不起眼;要特長,啥都不會,乾啥啥都不精通;要優點,更是少得可憐,讓人想誇都誇不出口。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要不是因為我,誰能正眼瞧你一下啊?你還指望有人真心跟你,這不是做白日夢嘛!”
“你……”謝爸被謝蘭的話氣得七竅生煙,臉漲得如同豬肝一般,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嘴巴哆嗦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心裡又急又惱,繼續強詞奪理道:“女人嘛,哪個不現實?誰有錢就跟誰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隻要把20萬給我,她肯定會一心一意跟我過日子!”
“哎呀,我咋就跟你說不通呢!”謝蘭急得直跺腳,雙手在空中比劃著,大聲說道,“你就算把兜裡的錢都掏給她,把家底都給她敗光,她也不會真心對你。她就是個無底洞,你有座金山也得被她挖空了。她跟你在一起,主要是想從我手中得到好處。等你沒有利用價值,她拍拍屁股就走了,半點兒留戀都不會有!”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謝爸一邊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小蘭,隻要給她20萬,或者……或者把你的那套樓房過戶給她,她肯定會跟我安安穩穩、死心塌地過一輩子!爸爸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你就可憐可憐爸爸,答應我的要求吧,不然爸爸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快起來呀!哪有當父親的給女兒下跪這種荒唐事兒!”謝蘭整個人如同遭受雷擊,驚愕瞬間爬滿臉龐,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主意。她氣得渾身顫抖,臉頰漲得像熟透的番茄,扯著嗓子喊道,“不管你想儘什麼法子,我是不會給你錢的,那套樓房也彆想過戶給她,你就彆再白費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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