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爸一回到家,便開啟了苦口婆心模式,那勸說的過程簡直比登天還難,使出了渾身解數才把夏蓮給說服。他拍著胸脯保證,隻需耐著性子等上幾日,20萬元彩禮必定有著落。
夏蓮覺得日子像被放慢的老電影,每一秒都漫長難耐。那迫切想要拿到20萬的念頭,成了她心上的一根刺,攪得她食不知味,坐立難安。時光在煎熬中流轉了幾日,她沒等來心心念念的20萬,等來的卻是警察冷峻的身影。
“砰砰”的敲門聲如同一記記鼓點,重重地敲在夏蓮的心弦上,讓她瞬間驚喜過望。她滿心以為是謝蘭送錢來了,連是誰都顧不上問,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拉開了房門。然而,門外站著的並非是心心念念的謝蘭,而是一位身姿筆挺、身穿製服的警察。
夏蓮的心裡“咯噔”一下,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了她的心臟。她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驚恐的神情在刹那間凝固在臉上,直勾勾地瞅著警察,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了。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靜得能聽見她劇烈的心跳聲。
警察目光如炬,銳利的眼神直直穿透夏蓮的內心,他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威嚴:“請問,你是夏蓮女士嗎?”
夏蓮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嚇得麵如紙灰,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像狂風中的樹葉。她的嘴唇哆哆嗦嗦,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擠不出來,隻是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這位警察神情肅穆,語氣鏗鏘有力,以標準的執法口吻說道:“我們依法對你的身份信息及婚姻狀況進行了全麵調查,掌握了充分證據。你在未與合法配偶解除婚姻關係的情況下,又與他人登記結婚,此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中關於重婚罪的相關規定。請你現在跟我們回公安機關配合調查工作。”
謝爸也以為是謝蘭來了,趕緊從臥室裡走出來。可當那警察清晰的敘述一字一句鑽進他耳中,他的腳步猛地一頓,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整個人僵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轉瞬之間,他回過神來,急切地伸出雙臂,像一堵堅實的牆擋在夏蓮身前,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她是我的合法妻子啊,請你們再仔細調查一下吧!”
警察身姿筆挺,表情嚴肅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字正腔圓地說道:“根據謝蘭女士的舉報,我們針對夏蓮女士涉嫌詐騙這一情況展開了全麵且深入的調查。經過大量細致的工作,現已獲取了確鑿的證據。在此,鄭重提醒你,請不要做出妨礙公務的行為。”
謝爸整個人如遭雷擊,原本呆滯的目光瞬間有了慌亂的神采,他猛地轉過頭,雙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抓住夏蓮的兩隻胳膊,不由自主地用力晃動起來。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在燈光下閃爍著,他聲線顫抖,幾近崩潰地大聲質問道:“阿蓮,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夏蓮雙唇緊閉,始終沉默著,目光凝滯,仿佛靈魂已經抽離了身體。絕望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裹住。她的雙腿沉重得不聽使喚,如同陷入了濃稠的沼澤,每挪動一下都要耗儘全身的力氣。她一步一挪地蹭出房門,神情木訥地跟在警察身後,仿佛走向的是無儘的深淵。
謝爸僵在原地,宛如一尊被歲月風化的雕塑,眼神空洞而迷茫,大腦裡好似有一場暴風雪呼嘯而過,隻剩下無儘的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緊接著,麵部的肌肉扭曲成了一團,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肆意揉捏。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憤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熾熱的火焰從眼底噴射而出。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顧一切地朝著門外追去。他一邊追,一邊扯著嗓子嚎叫,那聲音帶著無儘的痛苦和憤怒,在空氣中久久回蕩:“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啊?”
夏蓮仿若置身於另一個無聲的世界,謝爸那悲痛欲絕的質問如飄散在風中的沙礫,無法觸及她麻木的靈魂。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哪怕隻是瞥一眼身後那個被她傷透的男人。她腳步機械地跟在警察身後,像一個被命運牽引的木偶,坐進了警車,仿佛坐進了與這個男人訣彆的囚籠。
謝爸瘋了似的追過來,可那輛警車無情地啟動,引擎的轟鳴聲像是對他的嘲笑。車輪滾滾,越駛越遠,漸漸模糊成一個小黑點。
謝爸追了一段,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望著遠去的警車,淚水決堤而下。他用拳頭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雙腳用力地跺著地麵,仿佛要把這滿心的痛苦和憤怒都發泄出來,嚎啕大哭聲響徹了整個街道。
許久之後,謝爸懷揣著滿腔的怒火與無儘的委屈,步履沉重地來到飯店,向謝蘭傾訴內心的痛苦。謝蘭在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嚴厲地斥責謝爸的輕信與糊塗。然而,當她看到謝爸那悲痛欲絕、憔悴不堪的模樣,斥責的話語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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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溫柔,語調舒緩地勸慰道:“爸,放下那個女人吧。所幸尚未將20萬交付於她,避免了一場更大的損失。人生猶如一場旅程,舊的風景消逝,新的美景自會呈現。在未來的時光裡,定會有一位與你心意相通、相伴一生的伴侶出現在你的生命中。”
“打住吧你!”謝爸憋屈得臉都漲紅了,真就跟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似的。他惡狠狠地瞪了謝蘭一眼,連聲音都帶著哭腔開始發牢騷:“你之前不還說我要長相沒長相、要優點沒優點,渾身上下要啥沒啥,年齡一大把,壓根兒不可能有女人願意跟我嘛!現在又來給我畫大餅,你覺得我還能信你嗎?”
謝蘭趕緊滿臉堆笑,雙手拉著謝爸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撒嬌道:“爸,我那天就是一時著急說的氣話,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你這麼好的人,肯定能找到比夏蓮好一百倍的女人陪你後半輩子,我保證!”
提及夏蓮之名,謝爸的身子猛地一顫,淚水瞬間決堤,他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傾瀉出來。
他滿臉都是淚痕,雙手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咒罵,聲音因為憤怒和悲痛而變得沙啞:“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個臭婊子!我對她一片真心,掏心掏肺地對她好,給她買最好的東西,帶她去想去的地方,我把她當成我這輩子最親的人。
可她呢,卻像個吸血鬼一樣,吸乾了我的每一分錢,玩弄我的感情就像玩弄一個破玩具。她把我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都揮霍光了,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痛得要裂開了!”
謝蘭看著父親悲痛欲絕的模樣,心裡一陣酸澀,她強忍著淚水,耐著性子,柔聲勸解道:“爸,你呐,就彆再鑽牛角尖啦。你就把那些錢當成是給你消了一場大災。這人啊,一輩子哪能沒個磕磕絆絆的,說不定這就是老天爺給你的一個考驗,過了這道坎,以後的日子肯定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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