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中的身體,在雨中染上濕冷。
像以前一樣地擁抱達爾頓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自己也已經想不起來了。好像有個不同的人,在借著自己的臉行動一樣。自己對於現在所做的事情,什麼感觸也沒有。
但是那個時候,純真的學生時代,丘薇爾真的覺得他非常可愛。體溫也是、心跳也是、那些細微的小動作也是,全部,那時他們還是誌同道合之人,現在他居然是魯魯修的密探!可惡!!可惡!!!
超出了取水量,渾濁的汙水自排水溝汩汩地溢出。如此氣勢不斷高漲的溢流,到底往哪裡流去了?
自己早就沒有所謂被背叛了之類的想法了。那是,從自己對於信賴對方的留戀之中產生的感情。然而那種東西,自己已經沒有了呢。
不過在一開始想要殺死這個男人的時候,自己還保留有有理智。挖出其他內鬼,令純血派的汙跡能夠稍微抹去一點。有種手段先於目的的感覺,不過,至少為了那個,自己還能控製自己。
可是。
拋棄理智,任由憤怒駕馭身體的快感。
目睹著可憎的對方確實地壞掉的快感。
然而無論對小達爾頓怎麼做,這個家夥就是不肯招認自己的同夥,丘薇爾也明白要說服他是不可能的,自從他成為柯內莉亞的親衛隊,一切就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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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丘薇爾也問自己,對於被通往未來之路被堵死這回事的報複,隻是一個單純的契機,或者說隻是達成了飛蛾撲火的任務。那麼,這個暴力到底有什麼意義?
結果,說不定隻是明白了,自己也同樣相當地絕望著——這麼一回事。
自己的人生,派係的未來。雖然並沒有死心,然而,倘若抱持著希望的話,隻會更加感受到現狀的淒慘。
所以,拿酒精和毆打犯人來放縱自己,發泄般地尋求這種快樂。但是另一方麵,也存在著能夠毫無罪惡感地、輕易地拿來發泄的對方。
「被當作酒和死亡的代用品,你知道了想必會很屈辱吧。」
喉中突然發出哼哼的聲響,丘薇爾放聲大笑。雨水流進了口中。
撥開達爾頓因濡濕而貼於額上的粟色的頭發,在那唇上,像是要舐去雨水一般地接吻。雨有著冷冷的,苦澀的味道。
在漆黑的夜之底,丘威爾如溺水一般地仰望著天。
[傑西卡小姐?]她命令道。
[是,丘薇爾大人,有什麼吩咐?]
[殺了這個叛徒,向他證明布列塔尼亞人的決心!]
[可……可是……大人,我…從沒…]
[凡事都有第一回!還是說,你對這個叛徒懷有一絲同情?]
[絕……不是大人!]
[那就動手吧,掏槍!預備!!]
槍聲響過,達爾頓倒在了血泊中。
[把這個叛徒扔到外邊的堿水池裡,從今天起傑西卡小姐,你就接替達爾頓的職務,負責新武器的研發,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yes,yord!]
儘管握槍的手還在不斷顫抖,但傑西卡心裡還是十分慶幸的。
“總算……又通過了一次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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