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五年之前。
皇曆2018年的9月1日,號稱最強大武器的愛之女神,在布列塔尼亞皇後區的貧民區落了下來。
裹挾著的衝擊波,就像撒開歡的孩子,從高空中澆下如流星般的衝天大火,瞬間淹沒了這個紐約最大的異邦人移民居住區。
爆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堅固的地鐵站,衝進了地下停車場,也衝進了居民的家中。注定了這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爆炸威力終於緩緩退去,就在人們打掃街道,恢複正常的生活秩序時,他們在一間狹小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三具異邦華人的遺體。經過確認,這是來自聯邦的一家三口,男主人是58歲的冷某升,是沒有任何職業的遊民。
也許,世人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多少會感到些許的悲傷,在萬裡之外的異國他鄉,突然被和自己毫無關係的戰爭波及,又遭此橫禍,的確有著幾絲的悲涼。
然而,當這位冷某升的詳細故事,真正被葉成勳揭開時,劉宣反而覺得,以這種方式離開,對於他和家人而言,反而一種解脫。
“這位冷先生的人生經曆,真可謂是多彩多姿,有春風得意,也有西風瘦馬。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位的悲催選擇。”周靜怡這樣評價道。
上世紀70年代,帝國軍第一次全麵入侵之際,冷某升出生在江南水鄉,他的童年就是在戰亂中度過的,看儘了帝國不可一世,也看到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勞苦大眾。
也許,此時這位的內心深處還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在戰火中長大的他,也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報效桑梓,可惜隻是曾經。
學習是一種天賦,也是努力的結果。雖然童年很不幸,但冷某升自幼聰明好學,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後來還考進了大學,成為了那個年代為數不多的大學生。
畢業以後,這位被分配到了洛陽朱禁城的水利部門,成為一名優秀的工程師。
這在當時貧弱的聯邦,是一份承載著使命的工作,如何充分利用好上蒼賜予的資源,讓億萬萬百姓能吃上飽飯,是當時的水利工作者不得不考略的難題。
那時候的冷某升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和同事們一起在長江、大運河的波濤中為理想拚搏。在同事的眼裡,這時的冷某雖然年輕,但能吃苦、肯努力,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人和可造之材。
時至今日,也許在大運河的某個角落,還能夠看到這位冷先生主持設計的水壩的身影,但早已是時過境遷,不複往日之風采。
當然在聯邦能受到重用也不全是因為個人能力,這位和冷某也和朝中顯貴有親戚關係,但他其實最不想承認的就這是這個親戚,因為他的親戚是當朝樞密副使、高駭的得力部下邵廷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位寧可在地方做個設計院工程師,也不願意去工部任職,畢竟受太監照顧這個名聲實在是不好聽。
即便日子過得很單調,工作任務也非常的繁重,冷某升還是在這平淡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樂趣。
業餘時間,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練練書法,畫點畫。他曾在空閒時間,畫過一幅自己的肖像,看到過的同事和朋友,都給他投來了讚許的目光,說他畫得很棒。
轉眼之間,冷某升在水利部門的工作告一段落,隨著新時代留學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大批優秀人才被官派留學送到布列塔尼亞學習軍事,或者去eu學習文化,隨著時代進入新階段,冷某升被選入官派留學團,去布列塔尼亞學習基建。
也許從這時開始一切就變得完全不一樣,當物質生活變得不再那麼急迫的時候,當社會上開始追名逐利,追求更多的物質享受時,總會讓一些心有不甘或者說自命不凡的人,陷入到自我懷疑當中。
找不到自己原來的方向,也容易在懷疑當中失去自我。
據葉成勳說,這位冷先生思想上的扭曲和轉變,就發生在上世紀90年代末,00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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