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8~2011年,劉宣一直都在布列塔尼亞路易斯安那地區的布裡埃納少年軍校學習。
作為軍事院校,布裡埃納軍校並不是一個心曠神怡的地方。那裡的紀律異常嚴厲,老師任意體罰學生,帝國本土同學虐待新學員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這個來自聯邦穿著寒酸的異邦人頓時成為布列塔尼亞貴族子弟們嘲弄的對象。他們毫不留情地嘲弄著他的法語口音,他發音奇怪的名字,他貧窮的出身以及他那剛剛被帝國打敗不久的故國。
“什麼?你來自聯邦,那是不是到處都是留辮子的野蠻人?”
“你們聯邦人不是不想號稱天朝上國嗎?你為什麼還要學法語?”
剛來的幾個月,沒當聽到這些侮辱性話語,劉宣都會像從前在家裡那樣怒不可遏地撲上去,同那些被他稱作“高貴的小醜”的布列塔尼亞同學打架,雖然每次他都被打的遍體鱗傷,但那些貴族子弟發現這個瘦高個異邦人也不是好惹的。
不過這樣的結果卻每次都是劉宣受懲罰,因為雖然帝國的原則是強者為王,不過對布列塔尼亞人的特殊照顧依舊是無處不在的。
這樣過了幾個月後,劉宣也就習慣了,再有人說這些他則不予理會,默默走開,這時他的心中滿是對布列塔尼亞人的蔑視和痛恨,胸中燃燒著渴望改變的血液。
“等我有一天來收拾你們這些無知的布列塔尼亞人吧!”他對學校裡僅有的朋友布萊施高發誓說。
沒錯,劉宣和蕾拉就是在中學認識的,他們成為朋友幾乎是必然的,畢竟在一群妄自尊大又野蠻無知的貴族子弟中,唯一對聯邦的語言和曆史感興趣的就隻有這位。雖然後來兩人因出身和興趣差異去了不同的大學,但這種牢不可破的友誼或者說感情從此打下了基礎。並引導他們做出了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情,間接改變了全世界的命運。
當然這都是後話。
在布裡埃納軍校,劉宣一共學習了三年。這種既無一天休息又與世隔絕的軍校生活進一步培育了他沉靜甚至有些孤僻的性格。
特彆是皇曆2010年那場聯邦和摳木玄武首相聯手被帝國大敗的戰爭使劉宣油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感覺。
此時這個小小的少年是當時的民粹派政治家曹懿的崇拜者,他不喜歡母親周香凜和黎星刻,因為他們最終選擇支持皇帝和宦官,同意和帝國停戰,雖然這樣避免了聯邦淪為十一區那樣的殖民地,但少年劉宣卻不這樣想,熱血沸騰的他認為這是對民族和國家的背叛。
他渴望追隨曹懿遷都再戰,就像曹懿演講中說的那樣,讓聯邦成為世界的解放者。他曾經這樣對當時還叫布萊施高的蕾拉說:
“如果曹懿一個人不能讓世界得到自由,我們就要去幫助他,我相信我們兩個人一定會把世界從帝國手裡解放出來的。”
麵對備受排擠的學校生活,劉宣唯一的慰藉是讀書和學習。這也讓授課老師對他頗為頭疼,這個學生成績相當不錯,但就是與人說話幾乎總是沒好氣的樣子。既不讓人接近,又不討人喜歡,總是孤獨一人,也沒有什麼社交。
“你這樣實在不像一個法國紳士應該有的樣子。”對此當時的老師修塔納瑪麗卡也曾試圖勸說劉宣。
“我不喜歡和同學在一起,我在學校花園裡選了個角落,在那兒儘情地幻想。”
劉宣所說的花園裡的角落是一處他自己用圍欄搭出來的綠蔭小棚子,這裡就像故鄉庭院裡香凜阿姨為他辟出的那個小木屋,是他獨處的樂園,是他在這個充斥屈辱和貶損的世界裡幸福的天堂。他在這個屬於自己的不容人侵入的角落享受精神的大餐——在浩大的思維空間裡駕馭想象力儘情馳騁。
除了正常課程,劉宣依然鐘愛著他的初戀情人—曆史,他常常在這裡自學,尤其是那些禁書如《革命之年》一類,此時他就像一個小說家,將曆史上的的人物與浪漫的想象力結合起來,在自己的頭腦中構築出各種宏大的藍圖。
至於誰把這些書借給他的,不說大家也應該知道。
當然對其他知識,劉宣的渴望從未有過絲毫的消減。他如饑似渴地閱讀和研究從古希臘到古羅馬的曆史人文和哲學法律書籍,也許是受蕾拉影響,他尤其對伏爾泰、盧梭關於自由的書尤其感興趣。他還十分喜歡普魯塔克拉所著的《傳記集》,此書對古代英雄們的傳奇經曆敘述,使得劉宣愛不釋手。
“這些人是人類的奇跡!”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讚歎和向往。在讀到古希臘的裡昂尼達斯、柯爾蒂厄斯和古羅馬的辛辛納塔斯等英雄的業績時,他仿佛看到了心目中的英雄偶像曹懿的光輝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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