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令,誰也不能過去。”
“我是奉郡主之命前來尋人的!”
來人聲音急切,是道女聲,卻不肯自報家門。
江潯聞聲,再度掀起外袍將沈嘉歲的臉遮擋住,而後迅速起身後退,揚聲道:
“放人進來。”
不消一會兒,腳步聲靠近,是一位行動利落、神色急切的夫人。
她一眼便瞧見了地上躺著個人,瞬間麵色慘白。
江潯上前一步,遮擋在兩人之間,垂眸沉聲問道:“夫人止步,敢問您要尋的是何人?”
莫怪江潯如此謹慎,今日賊人的計劃落空,最關鍵之人便是沈嘉歲。
他既遇上了,無論如何都要護沈嘉歲周全。
“我是她的母親!”
來人幾乎泣聲,正是紀宛。
方才她坐在後院與諸位夫人閒聊,忽然榮親王妃身旁的嬤嬤前來尋她。
她心裡不免嘀咕,當榮親王妃麵色難看地告知她後院發生之事時,嚇得她心神大亂,立刻出來尋人。
紀宛也是仔細,和江潯一樣始終不曾提及沈嘉歲的名諱。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沈嘉歲能摘乾淨最好,即便不能置身事外,越少人知道她的參與越好。
江潯聽到這話,越矩看了眼紀宛的臉色,見她急切不似作偽,當即點頭讓路。
紀宛眼眶發紅,三兩步走上前來,揭開外袍一看,瞧見沈嘉歲狼狽虛弱的模樣,眼淚登時就滾了下來。
她俯身打橫將沈嘉歲抱了起來,依舊用外袍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江潯此時抬手往前一指,“夫人從此處出,左轉第二個路口便是更衣院,那裡已留有人手。”
紀宛點了點頭,早已無心同旁人多說,隻道了聲“多謝”,便步履匆匆離去。
江潯一直等到紀宛的背影瞧不見了,這才邁步出了小徑。
此時各處已有人把守,北風站在一具男屍旁,看到江潯立刻肅立:“大人!”
江潯擺了擺手,走到男屍身旁蹲下,伸出兩指在男屍的下顎、鬢邊、耳後、頸上輕輕摸索,口中淡聲道:
“將方才的情形細細說來。”
北風立刻跟著蹲下,沉聲講述。
方才沈嘉歲的呼聲很是及時,眾府衛聞聲而動,很快便追上了男人。
此時男人已被逼至府牆附近,眼見前進不得,忽然往府牆方向飛撲而上,想要逃離。
北風見狀立即將手中長刀投擲而出,因是要捉活口,便隻紮中了男人的大腿。
他半個肩膀都探出院牆了,這會兒吃痛之下又摔了回來,知曉自己已逃生無門,竟徑直撲向府衛的長槍自我了結。
江潯聞言點了點頭,在此刻起了身。
他仔細查看過了,此人並未佩戴人皮麵具。
北風隨之站了起來,這時江潯又道:“你方才說,東城兵馬指揮司的人在牆外已徘徊良久?”
北風立刻點頭,“是,屬下見賊人想往外跑,擔心外頭有人接應,便出牆查看。”
“沒想到迎麵對上了兵馬指揮司的人,這才得知他們今日巡城,在親王府外頭走了好幾個來回了。”
江潯垂眸沉吟片刻,麵上半分不顯,隻淡淡吩咐道:
“讓他們的副指揮使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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