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底年幼,這會兒喜怒全然形於色,“皇爺爺,燁兒就知道,先生絕不會傷害父王的!”
瑞王殿下微微挪了下腳步,襄王殿下則巋然不動。
江潯將他們的反應都瞧在眼裡,依舊默不作聲。
盛帝更加深不可測,他至今不曾發一言,這會兒忽然朝溫成業看去。
溫成業心領神會,當即衝盛帝輕輕點了點頭,證實安陽伯所言非虛。
又見他將桐木人偶還有獻懷太子的生辰八字遞給了福順公公。
福順公公快步上前接過,隻看了一眼就瞬間變了臉色。
他小心翼翼將證物呈到了案前,“聖上。”
盛帝抬手接過,目光觸及人偶的瞬間,原本深邃如淵的雙眸便燃起了熊熊怒火。
砰——
他猛地一拍禦案,突兀的聲響在禦書房中回蕩,殿內霎時落針可聞。
盛帝眉眼陰沉,抬眸緩緩掃過殿中諸人,良久冷笑一聲:“好啊”
他一眼就看出,木偶是照著稷兒的模樣雕的,隻是如今上麵貼著的,是江潯的生辰八字。
“江潯,你可知罪!”
盛帝忽然低喝出聲。
安陽伯原以為自己那番話已經足以證明,江潯是被陷害的。
如今見盛帝依舊龍顏大怒,嚇得麵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打哆嗦。
他張了張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都憋出來了,想要說些什麼,可極度驚惶之下,卻不爭氣地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微臣知罪。”
這時候,耳畔傳來江潯平靜而乾脆的認罪聲,安陽伯心頭一顫,竟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勇氣,猛地抬起頭來,泣聲道:
“聖上!聖上明查,犬子是無辜的,是是臣與臣妻愚蠢駑鈍,輕易被旁人利用,這才對,對對對,方才禦林軍還押了大昭寺的禿驢進宮。”
“還還有臣妻身邊的奴婢,聖上,他們都是人證,求聖上明查啊!”
“若若要定罪,也是臣與臣妻之罪,不關犬子的事啊聖上!”
安陽伯此時已嚇得涕泗橫流,一邊說一邊砰砰磕著頭,實在狼狽不堪。
但他那份護子之心,卻讓殿中眾人實實在在瞧在了眼裡。
始終麵不改色的江潯終於在此刻,向身側的安陽伯投去目光。
他那般克製的一個人,這時候麵上竟有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他從未想過,也從未奢望過,這世間除了老師,還有旁人願意護著他
短暫的意外與驚詫過後,江潯迅速收拾好心緒,恭敬開口:
“聖上,微臣知罪,罪在以卑不足道之身牽連太子殿下,險些擾了殿下身後安寧。”
“微臣愧悔無地,死不足惜,但賊子喪心病狂,不可饒恕,還請聖上傳喚人證,揪出賊子,平今日之事,為殿下做主!”
盛帝聞言,目光在江潯麵上兜兜轉轉了好幾圈,又瞥了眼一旁不敢發一言的兩個兒子,這才冷聲道:
“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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