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一切儘在掌握!
砰砰砰——
當外頭齊齊響起爆竹聲時,暖廳中的三人才知,子時中已經到了。
原來,時辰可以走得這般快。
安陽伯招呼二人起身。
三人走到暖廳門口,瞧見外頭煙火接二連三騰空而起,隱約還有歡呼聲越過院牆,傳到耳邊來。
江潯看得入了神。
往年這時候,他在乾嘛呢?
好像在看卷宗,好像在望著燭火出神,好像在黑暗中靜坐。
從前,是悲鬱將他困住了,也是他——困住了自己。
原來,除夕夜的煙火這般美。
“潯兒。”
江潯回頭,瞧見安陽伯遞給他一杯酒。
他笑著接過,便見安陽伯舉杯,率先開口:“來,順頌時宜,百事從歡!”
安陽伯夫人的臉上也有了笑意,眸光融融中含著淚花,溫聲道:“占得歡娛,年年今夜。”
江潯望著朝自己伸來的兩個酒杯,隻覺心頭脹滿,絢爛的煙火綻放在他身後,他伸手碰杯:
“父親母親,歲歲無虞,常樂長安。”
三人舉杯,一飲而儘。
回到聽鬆院時,已不知是何時辰。
江潯腳步稍顯踉蹌,因著安陽伯實在給他倒了不少酒。
入得主屋,燭火還亮著,東南西北風被他催著,也各自過除夕去了。
他走進內室,先是用冷水洗了把臉,而後竟又坐到了案前,自行研墨。
手邊擱著一張瞧著便很是昂貴的拜帖,外覆絲綢,上頭還繡著花中君子。
江潯拿起來瞧了瞧,展開時,裡頭還是空白的。
他輕輕摩挲了一下,而後在案上鋪開宣紙,借著拜帖比對了一番,瞧著竟像是在擬稿?
若被熟悉江潯的人瞧見他這番動作,定要大吃一驚,隻因他向來下筆如有神,每每一氣嗬成。
卻不知今日為何,竟連寫張拜帖都如此慎重。
江潯一共擬了三稿,而後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起身往內室走去,卻不是走向床榻,而是站到了衣櫥前。
他打開櫥門,十分順手地拿起最上頭的一件黑色外袍,往懷中一攏,這才上了榻。
若南風在此,定一眼就能認出,這不就是當初他說了要扔的那件黑色外袍嗎?
可此時,卻被江潯帶到了榻上,擁在懷中。
他似乎是醉了,悠悠閉上眼睛,忽而嘴角一彎,喃喃道:“歲歲,我方才也祝你了”
歲歲無虞,常樂長安。
————
年初一。
沈嘉歲收到了周姨娘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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