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趙懷朗步履匆匆趕回清樂殿的時候,此間戲卻早就落幕了。
他跨進殿內,隻見純妃和裴時茵站在一處,二人雙手交握,正低語著什麼。
趙懷朗眉頭一蹙,到底沒忘記行禮,“見過純妃娘娘。”
裴時茵也已然屈膝,“二哥。”
趙懷朗抬眸,卻見純妃微微側身,避開了他這一禮,麵色平靜如昔,竟瞧不出半點異樣來。
倒是裴時茵眼眶通紅,臉色泛白,看著像是經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瑞王爺,我已被褫奪了妃位,不日便入庵堂苦修,再當不得你這一禮了。”
純妃淡然的聲音入耳,叫趙懷朗神色一僵。
這般看來,江潯的謀劃還是成了
就在這時,偏殿響起了腳步聲,趙懷朗一抬眸,便見趙懷襄正朝這邊行來。
趙懷朗眉頭一蹙,迎上前去,沉聲道:“三弟竟如此不堪一擊?”
趙懷襄微微牽了牽嘴角,“我到底比不得二哥,底蘊深厚,又有一眾幫手。”
趙懷朗卻不理這暗含諷刺的話語,隻是偏頭道:“三弟這是認輸了?”
趙懷襄聞言不禁發出輕笑聲:“認輸?二哥,這不是我認不認的問題,我已輸得一敗塗地了。”
“方才父皇下了令,今日以後,我便監禁於襄王府中,無召不得出了。”
“所以,二哥也不必再來尋我了”
趙懷襄話畢,衝趙懷朗行了一禮,而後走向自家母妃和王妃。
裴時茵急忙迎上前來,純妃站定在原地,望著趙懷襄的眼神裡已含欣慰之色。
襄兒已失登位可能,經此一事,卻是讓瑞王爺看清了江大人的手段,方才那番話,是想拉攏襄兒為他所用。
好在,襄兒拒絕得乾脆,不枉費她一番苦心。
隻是不知將來
罷了,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趙懷襄先是將純妃送了回去,又與裴時茵回殿收拾。
旨意一下,他們馬上就要啟程歸京了,不會等到明日與眾人同行。
一入殿,四下無人,裴時茵登時環住了趙懷襄的腰身,顫聲道:
“阿襄,今日是我被人算計,拖累了你,但現下我卻覺得,這樣也很好。”
趙懷襄聽出了裴時茵聲音裡的後怕和忐忑,溫柔地將她攬住了,低聲道:
“阿茵,是我不好,叫你跟著擔驚受怕,今後咱們隻管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
裴時茵聞言霍然抬頭,眸中含淚,“當真嗎?可是阿襄先前做的那些事”
聽到這話,趙懷襄不由想起趙元燁決絕離去的背影,眸色一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