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見他揚了唇,衝他二人輕輕點了頭,目光那般深邃又溫暖,映出無儘的疼愛。
沈嘉歲微微蹙眉,不由向前邁出一步,藺老卻已轉身走進了陰影裡,很快便與隨從消失在了視野中。
“阿潯。”
沈嘉歲忍不住攥緊了江潯的袖子,仰頭問道:“最近朝堂之中可有什麼大事?”
江潯皺著眉,細細思慮了一番,卻無果。
如今一切都在照計劃推進,他自認未留下什麼紕漏。
但是,聖上已經許久未曾急召過老師了。
如今襄王爺被監禁,皇孫殿下與瑞王爺的爭鬥已經放在明麵上了,果然他還是放心不下。
江潯方思慮至此,沈嘉歲已輕推了他一下,低聲道:“阿潯,你還是去吧,雖聖上不曾召你,但你等在宮外頭隨機應變也是好的。”
“我有武藝傍身,不必擔心,再者如今各方怕是巴不得我們成婚呢,我不會有事的。”
“快去吧!”
她如今雖與江潯定了親,智鬥上也多仰仗著他,但自認從不是個拖後腿的,她的本事用於自保,綽綽有餘。
江潯見沈嘉歲早已思慮到位,心中很是安心,當即輕輕捏了下她的手,便快步離去。
沈嘉歲目送江潯離開,轉而又蹲下替藺老將拓碑的物什收起來。
片刻,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沈嘉歲回頭一看,江潯竟是將南風留給了她。
沈嘉歲微一蹙眉,南風已拱手行禮,解釋道:“沈小姐,少爺身邊還有北風,今日之事少爺晚間也會傳信給您,還請您萬勿憂心。”
沈嘉歲聞言眉宇一鬆,輕輕點了頭。
———
另一邊,藺老在馬車上仔細整理過儀容後,便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馬車輕輕搖晃,他卻坐得極穩。
趕車的老夥計跟了藺老幾十年了,當年藺老進京趕考的時候,就是他趕的車呢。
這會兒,便聽那老夥計壓低了聲音,頗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老爺,沒事吧?”
藺老微微睜開眼睛,在昏暗的馬車中輕搖了頭。
“沒事。”
大概是那些陳年往事被扒出來了吧。
昨日揚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這些時日附近出了些可疑之人,行蹤鬼祟,好似在打探什麼消息。
其實,長公主歸京之後、儲君之爭愈加激烈之時,他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雖早就交代下去了,可當年之事知曉的人可不少,世上又哪來什麼天衣無縫呢?
此事於他實在無關痛癢,隻是擔心,連累了長公主與太妃。
好在昨日消息來得及時,他已同長公主通過氣了,想來今日這一關不算太難。
之所以瞞著修直
那孩子表現得越急切,反而越能叫他撇清乾係。
他的路已經夠難走了,自己這個老頭兒,可不能給他再添亂。
“再快些,莫讓聖上久等了。”
藺老沉沉催促了一聲,天色漸晚,馬車從南城門駛進,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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