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為何啊!稷兒才及弱冠,他還那般年輕,皇兄怎的沒把他照顧好!”
“這天底下的良醫儘在宮中,為何偏偏就留稷兒不住呢!”
長公主確實是豁出去了,她傾身向前,悲痛之下竟扯住了盛帝的寬袖,嚇得福順大驚失色,急忙低呼:
“殿下,不可啊!”
藺老此時也快步上前,急忙來扶盛帝。
可盛帝神色怔怔,竟任由長公主將他扯得腳下踉蹌。
許是殿中動靜太大,守候在外的溫成業聽得聲響,揚聲敬問:
“聖上,可需屬下入殿來?”
這中氣十足的一句話倒讓失態的長公主回過神來了。
她驀地鬆了手,頹然後退了幾步。
福順急忙去看盛帝,見盛帝搖了頭,便揚聲道:“不必入內。”
長公主喘過一口氣,眼眶通紅地看向盛帝,悲聲道:
“此番歸京,得知儲位之爭已劍拔弩張,形同水火,臣妹是外嫁之身,本不該插手其中,但因著愛屋及烏,心中早有偏私向背。”
“故而歸途中,聽聞江潯乃是燁兒身旁最得力之人,便授意寧兒擇其為婿。”
“若寧兒與江潯能成,江潯為人臣妹早已聽說,於寧兒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若不成”
“若不成,也叫皇兄瞧瞧,底下兩個兒子為了儲君之位,能如何不擇手段,機關算儘。”
話至此處,長公主陡然卸了力,無奈地搖了搖頭。
“臣妹有罪,乾預國事,介入儲君之爭,今日之後,當自請離開故土,返回越國。”
“唯請皇兄明鑒,臣妹願對天盟誓,此生隻求皇室安寧、社稷昌盛。於諸般事宜,除了偏愛稷兒與燁兒,彆無他念。”
“如有半句虛言,臣妹——願受天罰。”
長公主說著,衝盛帝深深一拜。
古人敬鬼神,此話已然是相當重了。
盛帝神色幾經變換,望著俯首跪拜的長公主,心中五味雜陳。
當年,確實是他一時起意,讓稷兒為他代筆同皇妹互通書信,為了維係感情,也為了兩國交好。
後來,此事便一直由稷兒代勞,他也聽稷兒提起過,說遠在越國的姑姑很是思念故土,日子過得不易等等。
皇妹傳回來的書信至今還留存於內庫之中,隨時可以調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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