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都無緣再見了。
今日一早,聽聞帝師因結黨營私罪被拘在了詔獄,驚得她一顆心都揪緊了。
當年涼亭,他侃侃而談,話裡是聖賢、是忠義,是百姓,是天下。
即便數十年遠隔,人心難測,她卻執拗地相信,他絕不會做下此等不忠不義之事。
如今,他將玉佩給了沈姑娘,可見是心意已決。
她懂了
容太妃再一次看向掌間玉佩,將上頭的“藺”字牢牢刻在心尖,再抬頭時,麵色已恢複往日的平靜溫和。
“江夫人,果然是塊好玉。”
容太妃笑著,將玉佩遞還了回去。
長公主看到此處,眉頭微舒,心頭擔憂才算是落了地。
母妃與藺伯伯的舊事,當年出發和親前,母妃便告訴她了。
母妃當時落了淚,憂心她會覺得這是對父皇的不忠,可她隻是無比心疼母妃。
父皇坐擁後宮三千,這朱紅宮牆之中不知拘住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好女子。
父皇可以三心二意,左擁右抱,母妃心中為何就不能藏個舊日的少年郎呢?
且父皇後來獨寵宸妃,她們母女度日不易,和親危機到來時,最後還是藺伯伯替她們籌謀了前路。
今日之所以將沈姑娘召進宮,也是想聽聽早朝之事的前因後果。
萬一這是藺伯伯與江潯的計劃,她也擔心貿然行動反而壞了事。
四人一同坐下後,長公主這才意有所指地說道:“江夫人,這裡沒有外人。”
長公主此番歸京帶的人雖不多,但以她的手腕,護住慈寧宮還是綽綽有餘的。
沈嘉歲聞言再無顧慮,便將昨夜今日以來,她與江潯商議出的猜測和打算細細說了。
長公主聽得眉頭緊蹙,沉聲道:“要定崔道元的重罪,藺伯伯此番身為引子,少不得也得受罰。”
“但隻要能保住性命,這都是小事。”
“可若聖上當真屬意瑞王,你們隨即又將瑞王擊垮,聖上定立刻就會反應過來,自己被藺老擺了一道。”
“嘉歲,這是一個帝王所不能容忍的,如此一來,藺伯伯怕是必死無疑。”
長公主果然聰慧,言語間一針見血。
沈嘉歲神色凝重地點了頭,又沒忍住歎了口氣,“長公主,這也正是我與阿潯的痛苦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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