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年時間,這一天某人正好十八。
“準備走了嗎?沒問題嗎?”經過漫長又短暫的一年,通午的身體在自身時間法門的加持下,已經恢複至了一半,泡在玻璃罐裡,看著麵前背著包的麵具少年,眼神中竟難得的有些失落。
“嗯!芍師,把恢複的方法告訴我了!”白緣身著一襲黑色勁裝,披著一副灰色的坎肩,腰間挎著一個紫色葫蘆,帶著一副灰色銀邊的麵具,腰間帶著一把青色唐橫刀。平淡的聲音,拆不清麵對下的表情,但想必那應該是道彆的模樣。
“是什麼?”通午思索片刻,還是忍不住發問。
“南荒,絕仇千域,苦寂山,苦海鳶尾花。”白緣回想著芍藥師的描述,那是一種生長在絕壁之間的一種淡藍色,散發著清香的小型花朵,它能夠幫助自己融合體內封鎖自己器官的星力,讓自己的眼睛能重新長出來。
“危險,小心為妙!”
“嗯,走了午哥!”
“嗯!”
跟通午道完彆白緣便來到了雲嵐歸海居,看著屋中的二位。
“喲!走之前還知道看看本少爺,要我說你就多餘走,三山奇門什麼寶物弄不到?彆走了,缺什麼告訴本少爺!”張軒身體也恢複了許多,現在每天就躺在搖椅上,像個老大爺似的,調戲調戲來往的姑娘,沒啥事,偷喝點酒,這貨甚至滿足於現狀了都。
“不了,軒哥,這兩年多,感謝大家了。”白緣其實相當不舍。
但是人不能總是呆在家裡,鳥不能總是關在籠子,外麵世界即使無比糟糕,人一旦有了牽掛和目標,便要被迫的去迎接一些挑戰,這便是人。
“少放屁,山下客棧的酒不錯,下次回來記得給我帶上,我這個人嘴刁,時間最好不要太長!”張軒把一個戒指扔向白緣。
“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的珍藏了,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就喝點,我以前就是如此!如果在肉體上得不到救贖,就在精神上放鬆放鬆自己吧,滾吧,滾吧,本少看著你就來氣!”張大少身體蠕動了一下,便彆過頭去,不再看白緣。
白緣接過裝有酒的戒指,向著屋裡走去,這次他決定先開口,因為他已經有些不想走了。
“修哥!我打算走了!這陣時日多謝了!”白緣看著在那閉目修煉的靈魂體,心中感激頗多。
自從他離開那個房間,他就開始回到雲嵐歸海居進行適應訓練,其中,對他幫助最多的便是這位修。
從教導他如何自己剝奪天地源力到自己怎樣不用眼睛感知外界,以及自己這一年來種種的困難的解決,幾乎都有他的身影。
有些人不一定以肉體的形式活著,但他卻證明了他一定還活著。
“我這陣子跟老師商量過了,你靜脈反複斷裂重組的問題,這種痛苦會伴隨你很多年,幾乎是每時每刻的,但你要著重的去反複錘煉你弱小的那部分經脈,即使再痛苦,每日也要堅持,去藥房抓些藥吧,按照這個藥方,配合著一些煙草,可以緩解你的痛苦,不管你去哪?堅持住!”修指了指床上的藥方,顯然這是早就準備好的。
在向眾人一一辭行之後,他便來到了當初自己下馬車的地方。
這邊的冤魂早已被修士們清理乾淨,山還是那座山,路還是那條路!隻不過這次沒有了鬼打牆,也沒有了曾經闖關的少年。
白緣就坐在林中,坐在他曾經標記的位置,一口煙,一口酒,回憶著自己這兩年多的經曆,等到日落黃昏,他才晃晃悠悠的出了森林,來到了曾經的那條官道上。
這次身上依然煙酒氣濃鬱,卻不是因為特意隱藏,而是無時無刻的肉體的痛苦。
他可以大膽的走在這條路上,不再需要尋求車夫的庇佑,不用謹小慎微地尋找安全的道路,但這次離去卻充滿了使命和危機。
曾經的少年,不再是少年,帶著破敗的身體和瘋狂的靈魂,再次孤獨的飄零在這不公平的世界,去尋找恢複自己傷勢的辦法。
苦海鳶尾花:一種生存在南荒的奇特花朵,據說服用有奇特的功效,劇毒,需要特殊方法采集,它的花語是:孤獨且永恒的痛苦。
白緣這次的目標是經過蒼國,到達蒼南邊境,那裡正爆發著戰爭,自己可以去參戰,以此達到潛入南荒的目的。
現在是素邊城,向南走到達蒼國,那麼第一站就是這兒了,雲海城。
白緣縱身躍起,踏著月色,乘著晚風,向著南方遁去。
熟悉的大豪錢莊,這次作為修行者的他直接就乘快車前往。
讓他感動命運弄人的是,這次車上居然還是兩個女修士,不過白某人不像之前那麼挫了,兩年半多的生長,他現在大概有一米七幾左右,反正不到一米八,但對外宣稱自己還是一米八,這種東西似乎是人之常情,不分國界與地域,真的很奇怪:3」∠。
這次幾人一到車上便不說話,氣氛相當沉默,白源也沒有打破這份沉默的打算,他覺得這樣挺好,不必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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