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怯場希望滅
“那位老板……他拒絕了。”靈兒的聲音很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一潭冰水。雖然早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真的從靈兒口中聽到,還是讓我難以接受。
“他……他怎麼說的?”我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語氣,不讓絕望的情緒完全占據我的理智。
“那位老板說,他隻是一個開小店的,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想招惹是非,更不想得罪王公子那樣的人。”靈兒說著,眼眶漸漸紅了,“我已經把你的事,把我們的處境都告訴他了,還說…還說……”
靈兒哽咽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她一定是把自己身上僅剩的那些碎銀子都給了那位老板,甚至還可能許下了其他的承諾。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靈兒為了我,為了我們的未來,已經拚儘了全力,可是,現實卻依然如此殘酷。
“他…他還說了什麼嗎?”我無力地問道,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過一般。
靈兒搖了搖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對不起,柏宇,我……我儘力了。”
我將靈兒輕輕擁入懷中,無聲地安慰著她。我知道,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唯有彼此的溫暖才能稍稍撫慰我們傷痕累累的心。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輕輕叩響,我心中一驚,連忙放開靈兒,低聲問道:“誰?”
“柏兄,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錢書生。
我連忙打開房門,錢書生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柏兄,情況不妙啊!外麵的人都說你作弊,王公子更是到處散播謠言,說你……”
錢書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看來,王公子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
“李大人那邊怎麼說?”我強打起精神問道,這是我現在唯一還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錢書生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李大人似乎…似乎也不打算深究此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李大人到!”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錢書生也愣住了,臉色變得煞白。我們都知道,李大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邁步走到門口,向李大人躬身行禮:“學生柏宇,見過李大人。”
李大人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在我身上掃過,卻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王公子則是一臉的得意之色,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仿佛我已經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柏宇,”李大人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冰冷,“你涉嫌考試作弊一事,現在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大人明鑒,學生冤枉啊!”我連忙跪倒在地,高聲為自己辯解,“學生從未做過任何違反考場紀律之事,還請大人明察!”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王公子在一旁冷笑道,“來人啊,把證物拿上來!”
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應聲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正是我的考卷。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王公子指著考卷上的一個墨點,厲聲喝問道,“這不是作弊的證據是什麼?”
我定睛一看,那墨點的位置確實十分可疑,正好在我的文章標題旁邊,看起來像是被人故意點上去的。
“大人,這…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頓時明白了,王公子這是早有預謀,故意設局陷害我。
“住口!”王公子怒喝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敢信口雌黃?李大人,像這種冥頑不靈之徒,根本不配參加科考,依我看,直接取消他的考試資格,以儆效尤!”
李大人微微點頭,似乎對王公子的提議十分讚同。
“李大人,且慢!”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張夫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朽以為,此事尚有疑點,不可草率決斷啊!”
李大人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說道:“張夫子,此事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張夫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王公子不耐煩地打斷了:“張夫子,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就不要再為這個作弊的家夥說話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您老人家還不清楚嗎?”
張夫子被王公子嗆得啞口無言,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李大人見狀,便不再理會張夫子,轉頭看向我,語氣冰冷地說道:“柏宇,念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本官就不再追究你其他的罪責了。現在,你速速收拾東西,離開考場,從此以後,不得再踏入科考一步!”
說完,李大人便拂袖而去,其他官員也紛紛跟著離開,隻剩下我和錢書生,還有王公子和他的幾個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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