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笑顏溫和的蕭皇後,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驟然變了神色。
“宋扶熙?便是太子妃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庶妹,三年前膽大包天算計了你的那個女人?祁兒,你眼裡不是最容不得沙子。”
“一個曾經算計過你的女人,你如今竟是要拿她為侍妾?這種心思叵測的女人放在身側,就是在自毀長城,不行,這事兒本宮絕不答應!”
蕭皇後最在意的,便是這個兒子,以及鎮國大將軍府。
她如何能允許,一個算計過自己兒子,還牽連他被罰的女人,留在謝祁的身邊?
但謝祁卻平靜的道來緣由:“母後不必擔憂,在兒臣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會起不該有的心思,一個小女子而已,若有威脅,兒臣會親手殺了她。”
“兒臣之所以要留下她,是因為東宮不乾淨。”
蕭皇後警鈴大作,“東宮有宸王的人?”
“或許是,或許不止,這幕後之人明麵上要殺了宋扶熙,實則是衝著兒臣來的,兒臣膝下唯安兒一子,而宋扶熙是安兒的生母,哪此做文章,大有裨益。”
“所以兒臣想以宋扶熙為棋子,揪出此人的尾巴,否則隱患不除,東宮將永無安寧,兒臣亦會腹背受敵。”
見謝祁是為了大局,蕭皇後倒也沒有太抵觸了。
隻是她心中多少對宋扶熙不滿,叮囑一句:“祁兒你做事,本宮一貫放心,但自古紅顏禍水,你切不可對宋扶熙動心思,明白嗎?”
“兒臣心中有數,母後且放寬心。”
從未央宮出來後,謝祁回了聽雨閣。
謝祁在檀木桌案前沉吟了片刻,動了動修長的手指,一旁的福祿立即會意,勤勞的在一旁為其研磨。
攤開一張宣紙,謝祁在紙上寫字。
“孤記得,文華殿東側有處閣樓一直空著,步行離孤的寢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福祿回憶了一下,應道:“殿下好記性,那處名喚靜音閣,是離文華殿最近的寢殿,若非麵積過小,怕是早便住人了。”
東宮的妃嬪雖不多,但誰不想得到太子的獨寵?
而若是能住在離太子近些的寢殿,便能比彆人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偶遇”接觸到太子。
隻是這個靜音閣實在是太小,小到連東宮嬪位最低的侍妾,都不願意住,因此便閒置了下來。
謝祁嗯了聲,擱下狼毫。
“那便將這處,賞給宋扶熙吧,這寢殿名字不好,換一個吧。”
福祿小心看了眼宣紙上的字,是遒勁有力的三個字。
熙音閣。
能叫殿下親自改名,並且還取了一個與其名字相關的名字,這位宋侍妾有些不簡單呢。
福祿眼珠子一轉,應下:“是殿下,奴才這便去安排。”
“從孤的私庫裡,隨便挑幾樣,一並送去。”
既然是要當做“寵妃”的棋子,自然是要擺出“寵”的架勢來,若連自己都不信,又豈能迷惑住外人?
“是,殿下。”
宋扶熙是在申時接到了冊封,雖然隻是個最末等的妾室,但春桃卻是高興的都熱淚盈眶了。
而前來宣讀的,是太子的隨身內侍福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