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說的分明是好話,但語氣卻很生冷。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宋扶熙在心中如是評價,麵上卻是彎了彎美眸,如高懸夜空的月牙,又似是一汪清泉,乾淨澄澈到好似一眼能看穿心靈。
甚至,謝祁還瞧見了她右靨有一個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小梨渦。
因是同坐在一張桌前,離得近,所以瞧見了。
但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更不會是個純粹乾淨的人。
“多謝殿下,殿下待妾身真好。”
小娘子嘴巴像抹了蜜餞般甜,嗓音比蜜餞更恬、更柔軟。
謝祁挪開視線,神情又變得冷漠,不再多看她一眼。
“殿下,妾身吃好了。”
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幾乎都被宋扶熙給掃空了,謝祁不由往她的小腹看了眼。
看著小小一隻,沒想到這麼能裝。
而宋扶熙像是看不懂他的眼神,乖覺的放下銀筷後,微微一歪首,凝視的美眸專注而又帶著幾分羞赧與期待,還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殿下可要沐浴?”
言外之意,便是若謝祁要在熙音閣沐浴,就代表他今夜要留宿在此。
既然要營造恩寵的假象,謝祁今晚來了,便也沒打算離開。
謝祁淡淡嗯了聲,起了身。
宋扶熙跟著起身,自然而又帶著小女子難以抑製的雀躍上前,“妾身服侍殿下……”
隻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收獲了謝祁的一記冷眼警告。
“讓福祿進來。”
他不需要她的貼身服侍。
一雙雪白如羊脂般的柔荑抬到一半,在快觸及謝祁衣角的瞬間,似是被他冷漠的拒絕之語給傷到了。
白裡透粉的指尖輕微一顫,又慢慢的縮了回去。
謝祁居高臨下的看著,隻覺這小女子此刻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般,將露到一半的柔軟肚皮又給蜷縮在了滿身的倒刺之下。
倒顯出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謝祁的腦海中第一反應,蹦出的是,他方才的話,是否過於生硬傷人?
但旋即,又迅速被謝祁驅逐出腦海。
他是不會同情彆人,尤其是一個女人。
“是妾身僭越了,妾身這便讓福公公進來服侍殿下。”
宋扶熙主動後退了半步,垂下眼瞼,又恢複了往日的乖覺,盈盈一拜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