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熙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有多恬,胡良娣的臉便有多黑。
東宮上下何人不知,太子不近女色,後院雖有幾位嬪妃,卻幾乎不踏足。
而胡良娣之所以出聲嗆宋扶熙,無非便是出於嫉妒。
因為宋扶熙雖然隻是個小小的侍妾,卻是太子親口向蕭皇後討的。
她住的寢殿,雖然小,卻是太子親自改的名字。
而昨夜,一貫不踏足後院的太子,竟是留宿在了熙音閣。
無論從哪一點出發,今日的宋扶熙都是一眾嬪妃嫉妒攻擊的對象。
可胡良娣總不好說,太子從不進她的院子,彆說是了解太子,她連太子的麵都沒能見上幾次吧?
“殿下心思難測,我等可沒有宋侍妾這般本事,隻是宋侍妾如此頂撞胡良娣,怕不是得了一次寵,便目中無人了吧?”
一旁的韋承徽在後頭添火。
宋扶熙一驚,露出惶恐的表情,“妾身不敢,妾身久居養心堂,昨日才能在外走動,實在不知東宮境況,妾身嘴笨,若有口失之處,還望胡姐姐見諒。”
被當眾下了麵子,胡良娣可不會善罷甘休:“宋侍妾在養心堂待久了,的確是忘了這宮中的規矩。”
“本宮是良娣,而你隻是個最低末的侍妾,無論你是出於何種緣由,頂撞了本宮,都是以下犯上的重罪,本宮命你罰跪,你可有異議?”
便算是宋扶熙得了太子一時的寵幸又如何,倘若太子真寵愛她,又豈會隻給她一個最末等的侍妾位份?
胡良娣並不將宋扶熙放在眼裡,語氣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妾身知錯。”
宋扶熙斂眸,低眉順眼的便屈膝跪下。
胡良娣冷哼,而其他人則是假裝沒瞧見,沒一個人開口為她求情,多是看好戲。
磋磋宋扶熙的氣焰也好,一個小小的侍妾,真以為太子留宿了一夜,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真是異想天開!
正殿內發生的一切,都同步到了宋時宜的耳中。
她故意沒有現身,便是要借著其他妃嬪來打壓宋扶熙。
無論宋扶熙今日說什麼話,做出什麼舉動,都逃不了這一罰。
但宋扶熙竟然沒有恃寵而驕,而是就這麼平靜的接受了胡良娣的罰跪,多少還是令宋時宜有些失望。
因為若是宋扶熙頂嘴不服罰,那麼就該輪到她這個太子妃登場。
屆時仗著這個緣由,便算是將宋扶熙的臉給打爛了,也是正宮規,即便鬨到太子的跟前,宋扶熙也占不到半點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