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沁心湖上映的這一出好戲,另有兩人也瞧見了。
胡良娣美其名曰也邀請鄧良娣遊湖,鄧良娣怎會瞧不出這廝的真實目的。
不過是也想要將她拉下水,一道對付宋扶熙。
往日鄧良娣從不參與後院爭鬥,猶如遺世獨立的蓮花。
但今日在臨華殿,聽到宋扶熙說,太子親自教導她習字,鄧良娣還是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隻是來看一看,蕭側妃會如何對付宋扶熙。
雖然她並不承認,她私心裡,是隱隱盼著,蕭側妃能徹底的讓宋扶熙消失在這個世上。
原本是要成功了,她站在遠處,眼睜睜看著,蕭側妃拿鞭子抽打宋扶熙。
就差這麼一步,就算打不死她,也足夠毀了她那張令人生厭的狐媚臉。
可偏偏,太子出現了。
太子不僅來了,還在關鍵時刻救下了宋扶熙。
甚至還變相的為宋扶熙出了氣,不讓任何人救治那個中了蛇毒的宮婢,眼睜睜讓那宮婢毒發身亡。
可當發現宋扶熙可能也被毒蛇咬了後,太子竟直接抱著人走了!
鄧良娣絕不會看錯,在那一瞬,她瞧見了太子麵上一閃而過的擔憂。
他不想宋扶熙死。
或者說,他在意宋扶熙。
鄧良娣默默無言,卻不斷攥緊手中的帕子。
“鄧妹妹,看來先前是我們盲目自信了,今日瞧來,殿下對這位宋侍妾,可是真的上了心,竟連青梅竹馬的蕭側妃,也舍得責罰了。”
蕭側妃在東宮有多猖狂,謝祁不可能會不知道。
後院的嬪妃們,除了太子妃之外,幾乎沒人逃過被蕭側妃磋磨過。
可謝祁從沒管過,但自宋扶熙入了東宮之後,謝祁接連兩次為宋扶熙,而責罰了蕭側妃。
鄧良娣雖不言,但眼眸深如黑淵,帕子已經被她攪得變了型。
胡良娣邊說,邊打量著她的神色。
“以宋侍妾魅惑人心的手段,看來要不了多久,她便能升位份了,若是運氣再好些,肚子再爭氣些,說不準這位份都能越過咱們去了。”
鄧良娣開了口,語氣聽不出喜怒:“身為東宮妃嬪,為殿下開枝散葉,本便是我等的職責,若是宋侍妾能為殿下誕下子嗣,也是她有福。”
胡良娣以帕捂唇,卻是一笑,“若是生個太孫女,自是福氣,但若又生了個太孫,雖然那位唯一的小太孫,記在了太子妃娘娘的名下,但到底是從宋侍妾的肚子裡出來的。”
“若是將來宋侍妾愈發得寵,迷惑住了殿下的心,說不準殿下一時腦熱,就答應重新讓小太孫養回到她的名下了呢?”
那到時候,宋扶熙便是整個東宮,唯一有子嗣,怕是連身為正妻的太子妃,都要避其鋒芒了。
鄧良娣呼吸緩滯,皺眉已有些不悅:“胡良娣有話便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