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可以借此弄死宋扶熙,卻沒想到臨到關頭,竟發生了如此反轉。
蕭側妃如何能甘心,抓著這點質問:“既是普通的安神香料,為何會藏在枕頭底下,這點難道不是更奇怪嗎?”
春桃不卑不亢的回道:“啟稟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因太子殿下時常會孤枕難眠,主子擔憂殿下的身子,所以特意做了許多的安神香料,想讓殿下安寢時睡得好些。”
“這包是製作香料時剩下的,主子不想浪費了,所以便贈於了奴婢,奴婢將其放置在枕頭底下,夜間也可以睡得香些。”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蕭側妃想為難也為難不出花樣來了。
而胡良娣滿是不可置信,她一下撲過去,搶過那包香料,用力聞了聞。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是香料?不可能的,明明……”
明明她買通了熙音閣的宮婢,將毒粉藏進去了,最後怎麼會變成了香料?這中間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亦或者說……其實宋扶熙早已發覺,所以在請君入甕?
“安神的香料隨處可見,有什麼可稀奇的嗎?胡良娣一口斷定不可能,莫非你事先便知,這裡頭藏的是什麼東西不成?”
謝樂瑤懷疑的視線,落在了胡良娣的身上。
宋時宜清楚此刻胡良娣被這一反轉弄得驚慌失措了,若是再說下去,便要露出馬腳了。
便先一步出聲道:“既然這是一場誤會,幸而有樂瑤你的提醒,否則本宮便是要錯怪宋承徽了,快將宋承徽扶起來。”
在宮人想將宋扶熙扶起來時,她自己反而卻不肯起來了。
“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此事雖不是妾身所為,但隻要一日抓不出真正的凶手,胡良娣怕是都會記恨於妾身。”
“妾身也不想無緣無故的背著這般的罵名,這毒粉既是在宮宴上被下的,說明這凶手依然是在東宮之內。”
“此人竟然敢在宮宴上動手,若是不抓出此人,怕是日後整個東宮都不得安寧,還不知日後又會有哪位嬪妃,會如胡良娣一般遭此毒手。”
宋扶熙說得情真意切,並提出了建議:“所以妾身以為,當是趁此,搜查每一處寢殿,隻有排除了所有人,才可確保東宮的安恙。”
“畢竟,後院的安全,也關乎了太子殿下的安全,馬虎不得。”
宋時宜很快意識到,今日這一局,怕是宋扶熙早便預料到了,所以才會敢在各種證據的加持下,依然喊冤不肯認罪。
但凡換個膽子小些的,早被嚇破了膽,哪兒還會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而眼下,宋扶熙在脫罪之後,反過頭來,提議搜查整個東宮後院,難道……這就是她所留的後手?
或者說,她也像胡良娣一般,將所謂的證據,藏在了哪個寢殿裡,反過頭來陷害彆人?
“宋承徽說的也不無道理,來人,去各處寢殿搜查一番吧。”
誰知,宋時宜才下了令,宋扶熙卻又阻止:“不可,太子妃娘娘。”
“搜查各宮殿是你提出的建議,本宮接受了你的建議,眼下又有何不可?”
宋扶熙條理清晰的解釋:“既是搜查整個東宮後院,那麼太子妃娘娘的臨華殿亦是包括在內,妾身並沒有懷疑太子妃娘娘的意思。”
“可若是太子妃娘娘的自己人,來搜查自己的寢殿,這是否對於其他妃嬪而言,有失公允呢?”
宋時宜沉下臉,“你質疑本宮行事?”
宋扶熙垂下眼瞼,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妾身不敢,妾身隻是出於公正考慮,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在宋時宜開口之前,謝樂瑤倒是笑了聲:“有道理,既是所有妃嬪,皇嫂自然也是不例外了,自己搜查自己,的確是不公允。”
“不如這樣吧,正好本宮今日過來,也帶了些未央宮的人,由母後的宮人來出麵搜查,公平公正,絕不徇私,皇嫂以為如何?”
宋時宜有些快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