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謝祁親自送小太孫去太學。
小太孫卻站在原地不肯動,仰著小臉,欲言又止的望著謝祁。
謝祁便半蹲下身子,與他保持平視的高度。
“想說什麼?”
一隻胖嘟嘟的小手,先揪住了他的衣角。
小太孫奶聲奶氣的問:“爹爹今日會來接安安下學嗎?”
彆看這小糯米團子還不到三歲,但已經是個人精了。
他顯然是還想再去東宮,或者說,他是想再見宋扶熙。
但是他又怕謝祁會不答應,所以先問他會不會來接他。
倘若來接他的人是謝祁,那便說明今日他還能再去東宮。
但倘若是未央宮的宮人,那麼他便去不了東宮了。
一句話一語雙關,可謂是小機靈。
謝祁自是一下便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不由覺著有些好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一句:“你希望爹爹來接你?”
小太孫用力點點首,“安安想和爹爹一起。”
從前怎麼不見他這麼黏人?
為了能再見宋扶熙,這小東西都學會睜眼說瞎話,連想和爹爹一起這樣的鬼話都能,昧著良心說出口了。
“可若是爹爹來接你,那你阿嬤便要兩日見不著你了,難道安兒不想念阿嬤嗎?”
小太孫毫不猶豫道:“想的呀。”
“那安兒今日便陪著阿嬤,等過兩日,爹爹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可好?”
小太孫這才高興了,又問:“那有娘紙嘛?”
果然,他前麵鋪墊了這麼多,便是為了宋扶熙。
血脈真是一樣很神奇的東西,分明一出生便被抱走了,可再度與宋扶熙重逢時,這小孩子卻是出奇的與她親近。
謝祁但笑不語,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隻是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進去吧,遲到是會打手板子的。”
小太孫耷拉下眼皮,難免有些失落,沒能從爹爹的口中套出他真正想知道的。
但還是乖乖點首,進了太學。
等送好了小太孫,謝祁並沒有去忙正事,而是起身淡聲道:“將胡氏提審過來。”
他晾了胡氏一晚,便是要讓其無比恐懼,到時再審問的話,必然什麼都會說了。
秦放領命前去提人。
但是沒過一會兒,秦放便匆匆回來,麵色有異。
“殿下,胡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