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熙也不客氣,溫聲細語的說了聲:“多謝殿下。”
便借著謝祁扶起的力道,起了身來。
正好碰到了謝祁的手背,不由關切道:“殿下的手怎生這般冷?近來越發的冷了,殿下出門在外,也是要記得保暖才是。”
說著,宋扶熙便很是自然的,將自己一雙柔軟的玉手,握在了謝祁的大手之上。
“妾身的手暖和,妾身給殿下捂捂。”
她的動作是那般的自然,便像是一個尋常的小老百姓,妻子見著丈夫手冷,便心疼的給他取取暖一般。
而謝祁神色看似未變,但仔細瞧會發現,他垂眸看著宋扶熙的眸色,似是冰雪消融般,窺出了幾分暖意。
似是連帶著一貫欺霜賽雪的眉眼,都沁出了幾分柔意來。
“捂你還不如捂湯婆子,孤的手一貫這般,捂什麼都是捂不熱的。”
謝祁嘴上雖是這般說,但大掌卻是在說話之間,便反握住了宋扶熙的柔荑,且是十指相扣,極為親密無間的那種。
他對此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甚至像是本該便如此。
“那妾身便給殿下多捂捂,總是能捂熱的。”
謝祁的笑中透出了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縱容,“便屬你最是油嘴滑舌。”
直至宋扶熙小幅度的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殿下,兩位姐姐還沒起呢。”
謝祁才像是想起屋內還有另外兩個妃嬪,抬了下手,語氣寡淡而稀疏:“起吧。”
雖說東宮上下都知曉宋扶熙受寵,但她與太子之間究竟是如何相處的,除了服侍的宮人之外,鮮少有人知曉內情。
但如今瞧來,宋扶熙在太子心中的受寵程度,遠比她們所想的還要更深。
韋承徽和潘侍妾入宮的時間也不短了,彆說是侍寢,便算是連見上太子一麵,都堪比登天。
她們原先以為太子是真的不近女色,潔癖到不準任何嬪妃觸碰。
可眼下看他與宋扶熙如此親密而又看似尋常的舉止,才知太子不是真的不近女色,而是隻對除了宋扶熙之外的女子,不感興趣而已。
如此獨寵,怎能不叫人羨慕嫉妒恨?
兩人心思各異,道謝後起了身。
謝祁這才注意到案幾上擺放了一堆東西,三張案幾依次排開,筆墨紙硯擺放其間。
“這是在做什麼?”
韋承徽搶先一步道:“回殿下,妾身等是在協助宋承徽,整理賬本呢,妾身等才疏學淺,承蒙宋承徽不嫌棄,叫我二人來一同幫忙。”
潘侍妾跟著道:“是呀,妾身兩人已經在此,協助宋承徽兩日了,眼下這賬本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謝祁一看這麼一摞的賬本,倘若不是宋扶熙聰明,叫了幫手來協助,憑她自己一人,還不知道要整理到猴年馬月去。
很多時候,對於後院中人的手段,謝祁不是看不明白,而是不想費心思去管。
但是到了宋扶熙這兒,謝祁蹙了下冷眉。
“孤讓你與蕭側妃一道協理,怎麼這賬本全到了你這兒?”
宋扶熙的語氣像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一般:“或許是側妃娘娘忙於其他的事務,妾身服侍殿下的時間短,位份也低,由側妃娘娘來安排事由,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