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蕭皇後對於宋時宜送來的佛像頗為滿意。
翠微又道:“這尊佛像是太子妃娘娘初入宮時,便放在大相國寺承受香火,足足供奉了近四年。”
“這些《佛經》都是太子妃娘娘這幾日被禁足在臨華殿時,靜心虔誠的為皇後娘娘所抄錄的,太子妃娘娘的眼睛都快被熬壞了。”
蕭皇後又豈會不懂這個時候臨華殿派了人來,又是送佛像,又是送《佛經》的是什麼意圖。
定然是宋時宜不想被禁足,但太子必然是不會鬆口的,而唯一能解了她禁足的,便隻有蕭皇後了。
“太子妃一片孝心,本宮甚是欣慰,隻是先前胡氏鬨得東宮後院不寧,在處理此事上,太子妃的確是有所過失。”
“且令是太子下的,本宮也不好過多的插手東宮事由,這幾日便讓太子妃潛心的在臨華殿修身養性,待過了禁足期,本宮會讓太子鬆鬆口的。”
又是佛像又是《佛經》的,宋時宜如此煞費苦心,可不是想從蕭皇後這兒得到一句日後會說情。
她要的是明日能與太子一道出宮的機會,好找準機會去見宸王。
如果放在之前,在如此兩份厚禮的攻勢之下,蕭皇後必然是會鬆口的。
但此番蕭皇後竟然一反常態,非但沒鬆口,還說什麼等日後再找機會,半點沒有心軟想要偏袒宋時宜的意思。
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的,雖說宋時宜並不得太子寵愛,但到底是發妻,而且宋時宜一貫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盛名。
以往樹立的也都是賢良淑德的好形象,蕭皇後對她也是頗為滿意的。
可眼下蕭皇後這三言兩語之間,對宋時宜的滿意像是都沒了。
翠微自然不能這麼兩手空空的走了,隻能委婉的道出目的:“皇後娘娘,原本太子妃是該潛心的靜思己過的,可明兒個便是花朝節了。”
“按照習俗,太子妃娘娘當是要與太子殿下一道出宮遊玩祈福,聽聞今年花朝節,殿下有意出宮,太子妃娘娘也是怕殿下的身邊會無人,所以想要將功折過。”
“倘若能借著花朝節,得殿下的歡心,皇後娘娘也能如願,早日抱上嫡孫。”
前麵的鋪墊蕭皇後並沒有任何興趣,直到翠微說起了嫡孫。
雖然太子膝下有一子,但子嗣太過於單薄,並且唯一的小太孫雖然是記在宋時宜的名下,但到底是庶出。
倘若太子妃能為太子生下一子,便是正統的嫡出,想來崇明帝也會更高興的。
蕭皇後想了想,還是鬆了口:“往年祁兒都不曾出宮過節,難得今年他有這番雅興,身邊的確也是不能缺了服侍的人。”
“告訴太子妃,可要把握住機會,她嫁入東宮的時間也不短了,肚子卻一直沒什麼動靜,這是嚴重的失職,明白嗎。”
翠微忙低首道:“皇後娘娘恩典,奴婢必將娘娘的教誨傳達於太子妃娘娘。”
“皇後娘娘,蕭側妃求見。”
這邊正說好,蕭側妃又來了。
蕭側妃緊趕慢趕著到未央宮,卻在殿外求見時,瞧見翠微出來了。
“主子,那不是太子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嗎?”
蕭側妃斂了斂眸,“宋時宜不是在禁足嗎,她的人來未央宮做什麼,莫不是來向姑母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