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有幾分喘,帶著難以抑製的焦急。
似是但凡曹致說一個不字,下一瞬他的人頭就能和身體分家。
“夫君,我在這兒呢。”
謝祁幾乎是在聽見那道嬌柔的嗓音之時,便一下抬眸看去。
小娘子就坐在窗邊的暖榻之上,單手撐著床沿,昳麗的容色此刻卻顯得分外蒼白,像是脆弱的瓷器,一觸即碎。
這聲夫君,倒是叫曹氏夫婦都聽愣了住。
隨之,謝祁就鬆開了抓著曹致衣襟的手,大步流星的朝著屋內走了進來。
“夫君,你來得好快呀……”
宋扶熙的麵上是淺淺的,像是春風般柔軟的笑,但看入謝祁的眼中,卻有種讓他揪心的疼。
方才在尋找她的過程中,謝祁甚至都不敢往下多想。
他幾乎就沒有停歇過,一直在人群中尋找,恨不得將街市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找過去。
直到他找到了護城河邊,聽見有人說,先前人群混亂的時候,有個穿了身淺粉色對襟長衫的小娘子,跳到了河中。
淺粉色……
今日宋扶熙出宮時,穿的便是這身衣裙。
那一刻,謝祁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聽不太清楚周圍人在說了什麼,就要往河裡跳去尋人。
幸而秦放等人及時攔住了他,才讓他沒有因為一時昏了頭,真跳進了河中。
否則轉日東宮儲君在護城河落水的事兒,怕是便要傳遍大街小巷了。
雖然謝祁沒有跳進河裡,卻命人在護城河的周圍地毯式搜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謝祁堅信,宋扶熙那般狡猾的小狐狸,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定然是會想到脫身之法的。
可即便心中是這般安慰自己的,謝祁卻是一刻也坐不住。
他們出門時還是天明,在焦急的尋找中,天色便完全黑了下來。
直到,秦放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隻是寫了一個地址,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而謝祁在看到這封信之時,第一反應覺得這地址和宋扶熙有關。
哪怕是沒有關係,他也要在第一時間確認,
好在,這真的是宋扶熙所在的地址。
在看到擔憂了一整日的小娘子,終於近在咫尺了,可不知為何,謝祁那顆懸著的心,卻依舊不曾鬆下半分。
幾大步就來到了她的跟前,甚至在宋扶熙都還未說完話,謝祁便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的眉宇間是藏不住的焦慮與寒霜,但在擁抱到眼前人之時,卻又頃刻間冰雪笑容,窺見春光。
“你真是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