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孫沒有馬上回答這話,而是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搭上了宋扶熙的額首。
“爹爹說娘親頭頭燙燙,安安擔心,暈暈的會不舒服,安安以前也燙燙,娘親還暈暈嗎?”
不到三歲的小糯米團子,知識儲備量明顯還不太夠,想問宋扶熙是否還發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但宋扶熙卻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心中一片溫暖。
“不燙了,都已經好了,謝謝安安的關心。”
宋扶熙一麵抱著小糯米團子,一麵往他的身後看。
卻發現隻有他一人,謝祁並未跟隨,甚至連個服侍的宮人都沒有。
她很快意識到一點,“安安,你是如何過來的?”
小太孫的眼神明顯心虛的往旁處移。
“安安是跑過來的。”
這是顧左右而言他呢。
宋扶熙摸摸他的小臉,並沒有多說,而是看向了韋承徽和潘侍妾。
“兩位姐姐,我要帶太孫殿下去找殿下了,待日後有空再與兩位姐姐閒聊吧。”
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韋承徽和潘侍妾心思各異,笑著起身道:“沒事沒事,宋妹妹你忙你的,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從熙音閣出來後,韋承徽才像是感歎般的道:“這宋承徽可當真是好本事,將殿下給迷得神魂顛倒也就罷了,如今竟是連小太孫都對她格外親昵。”
“隻是她雖說是小太孫的生母,但隻是一個承徽,並沒有資格養小太孫,且小太孫還是記在太子妃娘娘的名下,但今日小太孫卻喚她為娘親,這是公然違背宮規吧?”
潘侍妾卻不接這個茬:“小太孫既是記在了太子妃娘娘的名下,這事兒合不合規矩,自該是由太子妃娘娘來操心,還遠遠輪不著咱們來評頭論足,韋姐姐你說是嗎?”
見潘侍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韋承徽也隻能笑笑。
等和潘侍妾分開後,韋承徽轉手喚來宮人。
“在宮人將月俸送去忘月居時,你差個人,將這事兒傳到蕭氏的口中……”
接下來,就看蕭氏有沒有這個本事,將宋扶熙給拉下馬了。
等人都走了,宋扶熙才耐心的詢問:“安安,乖孩子是不可以騙人的,所以你告訴我,你是怎麼過來的呢?”
小太孫明顯心虛,弱弱的說:“安安是從太學過來的,安安想見娘親,可他們都是壞人,不肯帶安安過來。”
“但是安安認識路,就找到娘親啦,安安膩不膩害?”
雖然心虛,但是小太孫覺得自己很厲害,你看,他都不需要人帶路,隻來過這麼一次,就已經認得路,並且準確找到了宋扶熙。
宋扶熙在暖心之餘,更多的還是心有餘悸。
幸而這一路上小糯米團子沒遇到什麼危險,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她先誇了對方,但又緊隨著帶著勸誡:“安安,從太學到東宮的距離還是很遠的,你現在年紀還小,如果出門在外,一定要讓宮人隨同。”
“如果下次你還是偷偷一個人跑出來的話,那恐怕以後都不能再見到我了,安安想這樣嗎?”
小太孫登時瞪大了葡萄大眼,毫不猶豫的搖首,“不行不行,安安要娘親,安安以後不敢了,娘親不可以丟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