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熙打開殿門,就見小太孫淚水汪汪的站在外頭。
小糯米團子約莫是來得比較著急,所以連小靴子都沒穿,就這麼光著腳丫,胖嘟嘟的小臉蛋被凍紅了。
瞧見宋扶熙,立時吸了吸鼻子,“娘親……”
這一聲娘親,可是足夠將人叫軟了心肝兒。
宋扶熙哎了聲,上前心疼的將人給抱了起來。
先摸摸他的小臉蛋,果然是被凍的冰冷,爾後又將他的小腳放入自己的懷中取暖。
“安安,日後不可以不穿靴子便跑出來,要是凍著涼了,是會吃很苦的藥的,安安喜歡吃藥嗎?”
苦到掉渣的藥,怕是每一個孩子都會抵觸。
小太孫立時搖首,“不喝不喝,安安是乖寶寶,安安不吃藥藥。”
“那就要聽話,不能再不穿靴子,記住了嗎?”
小太孫睜著一雙哭紅的葡萄大眸,亮閃閃的望著宋扶熙,乖巧的點點首。
一隻小手拽著她的衣袖,湊過去小聲的告訴她:“娘親,有鬼鬼。”
宋扶熙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沒想到是這般的童言童語,不由笑了聲,順著他的話問:“哪兒來的鬼呀?安安見著了?”
“安安沒看見,但是安安明明是睡在娘親的身邊,可是安安一醒來,娘親卻不見了。”
小太孫一本正經的和她分析:“隻有鬼鬼,才會在黑黑的時候出來,專門抓小孩子的。”
宋扶熙笑問:“那安安怕嗎?”
“安安有娘親,就不怕啦。”
被小糯米團子如此醒來,宋扶熙的心頭軟成了一片,親親他的小臉。
“對,娘親會永遠保護安安的。”
小太孫用力點點首,滿眼的信賴。
隻是小太孫有多高興,此刻被遺忘在床榻上的謝祁就有多麼的幽怨。
“安兒,你已經快三歲了,不該賴著旁人,要學會獨立睡覺。”
小太孫也不甘示弱,哼唧聲:“安安和娘親睡,不和爹爹睡。”
還略略略的做了個鬼臉。
很好,這三年的父子之情,終究是錯付了。
“殿下,安安現在還小,教孩子要慢慢來,不可操之過急,你瞧他在外頭,臉都凍紅了,容易著涼,今夜還是和我們一塊兒睡吧?他小小一隻,也不占什麼地方的。”
嗬,的確是小小一隻,但偏偏一定要睡中間,讓他連宋扶熙的人都抱不著。
真是他的好兒子。
謝祁黑著臉也隻能同意,但依舊是等小太孫再度睡熟後,將他放到了最裡側的位置,爾後他再順理成章的,將小娘子摟入懷中。
宋扶熙困得直打哈欠,被男人的舉止弄得哭笑不得。
“殿下的精力是真好,這個時辰還要折騰呀。”
謝祁沒好氣的捏了下她的腰窩,“整日裡就哄孤,孤在你的心中,遠不及兒子重要。”
他睡不著,她倒是睡得香甜,給小太孫哼小曲兒哄睡的時候,她也跟著睡過去了。
全然不覺得,床上多個兒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謝祁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又無處宣泄。
腰窩是宋扶熙最敏感之處,她不由輕呼一聲,一下軟在了謝祁的懷中。
帶著嬌嗔的,抬起素手,捶了捶他的胸膛。
“兒子也是殿下你的,殿下儘是知曉欺負妾身,妾身瞧著,安安的性子,必然也是隨了殿下。”
謝祁卻道:“孤自小聰慧過人,自記事起,就不會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