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宋時宜今日過來的目的。
一個沒了統管之權的太子妃,還算什麼太子妃,那就是個笑話。
隻是宋時宜也聰明,不敢因為此事而直接去太子的跟前問。
本身她與太子就貌合神離,沒有任何感情。
再加上先前她因為失職被禁足,太子對她的感觀並不怎麼好,恐怕不會輕易鬆口。
所以宋時宜就借著來為宋扶熙慶賀,旁敲側擊的讓宋扶熙自己將統管之權給交出來。
但可惜,宋扶熙可從不是什麼軟柿子,她隻是看著似乎很好拿捏,但實則玲瓏剔透。
一眼就看穿了宋時宜的那點兒小心思,直接將太子給搬出來。
宋時宜想要拿回統管權?可以啊,讓她自己去太子的跟前說去。
“側妃娘娘,如今這合宮上下,殿下隻獨寵你一人,妾身等素日裡哪兒有什麼機會,可以見著殿下呀。”
“何況這也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兒,殿下平日裡公務繁忙,興許是忘了,側妃娘娘隻需要在殿下的跟前提一嘴,也就成了。”
韋承徽一副為兩人著想打圓場的模樣,“若是殿下瞧見側妃娘娘與太子妃娘娘如此姐妹情深,互幫互助,合宮團結,必然會萬分欣慰的。”
給她扣高帽呢?可她偏不吃這一套。
宋扶熙在開口前,餘光瞥見殿外有道碩長的身影。
眸光流轉,捏著帕子遮了遮唇角。
“倒是妾身不懂規矩了,想來是妾身代管東宮後院事由不夠儘心儘力,所以引起了諸位妹妹的不滿。”
“若是太子妃娘娘覺得妾身做得不好,隻管直言就是,原本妾身也隻是代管,妾身一個妾室,又如何敢越過太子妃娘娘這個正妻的風頭呢?”
宋時宜剛想要說話,一道清泠的嗓音隨之響起:“是何人趁著孤不在,欺負孤的阿扶了?”
這一聲阿扶,就足以令東宮一眾嬪妃們失色。
聞聲瞧去,就見謝祁一身玄色長袍,麵冠若玉,單手負於背後,身姿玉立如鬆柏,說話間邁開長腿走入殿內。
眾人忙起身跪下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謝祁一路走過來,沒有任何停頓,直至到了宋扶熙的跟前。
彎下腰親自握住她的素手,親自將她給扶了起來。
語氣添了顯而易見的溫和:“你身子還沒好全,快起來吧。”
“多謝殿下。”
宋扶熙很自然的順著謝祁的力道起身,翦水秋眸中躍動著委屈的色澤,盈盈的望向謝祁。
甚至都不需要她開口,謝祁就能看明白,並且為之心疼。
握著她素手的力道緊了幾分,以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眼尾。
是一種心疼的口吻:“怎麼眼圈紅了,是何人欺負了阿扶?”
宋扶熙微微垂下眼瞼,嗓音中還有幾分似是哭過之後的黏糊:“沒有人欺負妾身,是妾身辜負了殿下的厚望,不曾協理好東宮後院事由。”
謝祁冷下眉眼,“是何人說你失職了?站出來,將那些話再重複給孤聽聽,孤倒是頭一次聽說這事兒。”
一眾嬪妃們跪首在地,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唯有宋扶熙,被太子牽著手,與他一道坐在了主位之上。
“殿下恕罪,臣妾等方才隻是在聊家常,側妃妹妹雖接管協理之權的時間不長,但將東宮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是臣妾也覺自愧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