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呼吸一緊。
視線緊緊盯著謝祁,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謝祁這是有備而來!
或者更準確的說,他不僅知道了工部侍郎是他的人,並且還可能知道這塔在建造的過程中有問題。
但是他卻假裝按兵不動,實則是挖了一個坑,搜集了有關於工部侍郎的所有罪證,趁著今日崇明帝親自過來,而將罪狀呈到他的麵前。
從一個工部侍郎為切入點,進而引出他這個背後靠山來!
沒想到謝祁竟然掌握了先機,本來是給謝祁布的一個死局,最後卻反過來成了他的死局!
崇明帝又不傻,相反作為一個帝王,他非常有手段,在聽到謝祁的話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工部侍郎平時貪贓枉法也就算了,但是此番參天樓的建設,可是由太子來監工,他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偷工減料。
如果沒有背後之人的授意,他一個小小的侍郎,如何有如此的膽子,這事兒一旦被發現了,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而很顯然,他背後的靠山,必然是位高權重。
崇明帝迅速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宸王身上。
莫不成……
崇明帝的眸光變得深邃而陰沉。
抬了下手,讓原本要將工部侍郎給拖下去的侍衛暫時停下。
“說,你背後之人是誰,若是不從實招來,可就不是滿門抄斬這麼簡單了。”
膽敢在參天樓上動手腳,要是真的出什麼事兒,讓他這個做皇帝的麵子往哪兒擱?又將大隴的國威往哪兒擱?
對於挑戰到自己皇威的事情,崇明帝是萬萬不能容許的,哪怕此事真的牽涉到了他平時最為器重的皇子身上。
工部侍郎張張嘴,視線偷偷的往一個方向瞥過去。
但是在接觸到宸王警告的視線,又看到他藏在袖下的手指做了一個手勢後,又絕望的收回了視線。
隻能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謝罪:“沒、沒有任何人指使罪臣,是罪臣一時貪財,罪臣有過,罪臣以死謝罪!”
說著,工部侍郎心一橫,就要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
但秦放卻先他一步,預判了他的預判,抬手用劍鞘這麼一擋,直接將工部侍郎給反彈了回來。
在工部侍郎狼狽的摔倒在地時,兩邊的侍衛立時上前,牽製住了他,不再給他有任何自儘的機會。
“父皇,看來此人嘴巴很硬,輕易是不會鬆口的,兒臣以為,該是交由大理寺來提審。”
崇明帝見這工部侍郎方才畏畏縮縮,明顯是在看他們當中的其中一人,就知此事的主謀必然是在他們之中。
不過首先,倒是可以先排除太子。
“太子所言有理,膽敢在朕最為看重的參天樓一事上動手腳,朕絕不會輕饒,必須要將這個幕後指使之人給朕揪出來。”
如果隻是在一些小事上動動手腳,為了爭儲倒是也能理解。
但千不該萬不該,是將手伸到他這個皇帝的頭上來,崇明帝就必須要借著此事,好好的敲打一番。
宸王一聽,立時跪下表示:“父皇所言有理,膽敢在參天樓動手腳,其心可誅,兒臣請旨,由兒臣來主審此案,兒臣必然會將這幕後之人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