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長身玉立。
他的容貌有多麼俊美無儔,說出的話就有多麼的冷漠無情。
蕭良娣捏著帕子的手不由緊了緊。
誰都能聽得出來,太子是因為先前蕭芸的事兒,才會這麼敲打蕭良娣一句。
雖然他不知道蕭良娣的性格如何,但都出自於蕭家,他心中多少還是帶著些偏見的。
“妾身謹記殿下之言,必謹言慎行。”
謝祁見她至少態度上要比先前的蕭芸恭順許多,也就沒有多加為難,隻是嗯了聲,就讓她走人。
從熙春閣出來後,紫凝不由為蕭良娣所抱不平。
“主子,那蕭芸先前所犯的錯,與您又沒有任何的關係,殿下卻因此而對您有所偏見,還當眾如此敲打您,實在是太不給您麵子了。”
“您好歹也是蕭家女,殿下不給您麵子,豈非也是在打蕭家的臉麵?您不妨將此事告知皇後娘娘……”
有蕭皇後來為蕭良娣出麵,太子必然就會收回之前的話了。
隻是還未說完,就被蕭良娣冷聲打斷:“這種話,日後絕不可再說了,皇後娘娘雖是殿下的母親,但這東宮到底是殿下的。”
“若是因為此等小事,而鬨到了皇後娘娘的跟前,豈非是叫皇後娘娘覺得我小心眼,殿下豈不是要更加看我不順眼了?”
紫凝意識到說錯話,忙垂下首,“奴婢失言,請主子責罰。”
“罷了,謹記今日我所說的話,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誰能笑到最後,且就看各自的本身了。”
謝祁踏入殿內時,卻見小娘子閒散的倚靠在暖榻之上,單手托著麵頰,笑意款款的望著他。
“殿下的後院又添了一位美人,這新人一個接著一個,想來不久之後,韶華不在的妾身就要失寵了呢。”
這話但凡換了個人來說,都得要仔細自己的腦袋了。
但偏生從宋扶熙的口中說出來,非但不讓謝祁生氣,反而是讓他覺得這小娘子做作的怪可愛的。
“阿扶好生冤枉,孤都不曾看清那新人的樣貌,阿扶就在此處先責備起孤來了?”
宋扶熙哼了聲,調了個方向,用後腦勺對著謝祁。
“殿下慣是會用好聽的話來哄妾身。”
小娘子鬨脾氣,謝祁能怎麼辦,自然是得順著來哄了。
幾步走到了暖榻邊,坐下後,長臂一伸,摟住小娘子的細腰,將人圈固在自己的懷中。
“旁人想得到孤親自來哄都沒有這個機會,你倒是先嫌棄上孤了?”
宋扶熙一向很會拿捏什麼叫點到為止。
像謝祁這般的天之驕子,自小要什麼有什麼,都是旁人上趕著拍他的馬屁,而鮮少有他低下頭求人的。
偶爾鬨鬨小脾氣,那不是鬨脾氣,而是在調情,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情調。
所以宋扶熙順勢倚靠在謝祁的懷中,瑩白的指尖勾起謝祁的一縷發絲,在指尖繞了一圈又一圈。
“這蕭良娣才入宮,殿下方才的話,是否說得過於重了些呢?”
謝祁沒好氣的掐了掐她的粉頰,“原來你方才都聽見了,還故意說自己要失寵了?”
“除了你,孤不會看上任何人。”
他像是在對她承諾般。
眸光深邃而又專注,似是在許諾天荒地老,地久天長。
但宋扶熙是永遠也不會相信男人嘴上的這些許諾,隻有給到手的,實際的利益才是最要緊的。
不過麵上,她卻是水眸盈盈,主動勾住他的後頸,獻上了一枚勾魂攝魄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