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握著宋扶熙的玉手,親自牽著她進來。
那溫柔的語氣,那全心全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與審問蕭良娣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蕭良娣望著這一幕,暗自捏緊了手心。
她雖並不愛太子,但哪個女人不想要得到這世上最為尊貴之人的獨一無二的寵愛?
蕭良娣自小就知,她是被蕭家當做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所教養的。
她自認為無論是樣貌還是才情,亦或者是出身,每一樣她都是拔尖的。
可如此拔尖的她,在宋扶熙的麵前就成了點綴,隻要有宋扶熙在的地方,太子的眼裡就再也瞧不見第二個人。
此番這麼好的機會,還是叫宋扶熙逃過了,都是一群廢物!
“妾身已經沒事了,怕殿下親自審訊會太過於辛苦,所以想過來陪著殿下。”
小娘子如此體貼,叫謝祁心中越發的心疼與動容,摟住她的細腰,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中。
“隻是審訊幾個人而已,正好阿扶你也來了,一道與孤審審,究竟是何人存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將手伸到你的頭上。”
宋扶熙隨著謝祁走入營帳的時候,先是朝著蕭皇後盈盈一拜。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蕭皇後看宋扶熙的神色倒也如常,畢竟之前謝祁能夠撿回一條性命,還是多虧了宋扶熙送的那枚護心鏡。
“你才受了驚嚇,該是要好好休息才是,放心,本宮與祁兒都不會放過害你之人,但同樣的,也不會叫人平白受了冤屈。”
蕭皇後安撫了宋扶熙一句,轉而說到了重點:“祁兒,既然這內侍已經招供,收買他,並且讓他給馬下藥的,是鄧良娣。”
“那麼此事就與蕭良娣無關,既是已找出凶手,就趕緊先放了人吧,這一番刑罰下來,蕭良娣一介小娘子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的。”
如今證據都指向了鄧良娣,謝祁的確是不好再繼續對蕭良娣嚴加審問。
但謝祁看向蕭良娣的視線,依然是帶著懷疑的冷漠。
即使此番之事真不是蕭良娣所為,但是她的侍女也曾出現在了馬廄,同樣也很可疑。
這個女人最好是祈禱自己什麼都不曾做過,否則即便是蕭皇後在,也保不住她。
謝祁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抬了下手,又吩咐:“命人快馬加鞭趕回東宮,將茗羽閣的人全部控製起來,一個都不許放出去。”
“尤其是鄧良娣,囚禁起來,等孤回了東宮後,再行處置。”
見謝祁如此果決的下命令,蕭皇後有些擔憂:“祁兒,這也隻是這個內侍的一麵之詞,並不能直接斷定就是鄧良娣所為。”
“而且鄧良娣入宮的時間也不短了,她的父親對你亦是忠心耿耿,你若是就這麼直接將她給囚禁了,怕是會寒了鄧家的心。”
但謝祁卻冷聲道:“依母後之言,難道是要等到她將兒臣身邊的人都給害死了,最後動到了兒臣的頭上,才去懲治她嗎?”
“若非是顧念著鄧都尉這些年來的功勞,兒臣就不止是暫時將她給囚禁起來,再行審問這般簡單了。”
不給蕭皇後再說話的機會,謝祁不容置喙的道:“此乃東宮之事,兒臣作為東宮儲君,會自行處理,就不需要母後來操心了。”
太子一貫孝順,做事也很會權衡利弊,但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那即便是蕭皇後這個做母親的開口,也是沒什麼用了。
見他心意已定,蕭皇後也不再多說什麼,隻讓人帶蕭良娣下去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