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忠獨自在外打拚多年,功不成,名不就。到頭來流落在這個荒涼的草料場裡。他無顏江東父老,決定就在這個草料場裡,了卻一生。
李天琪給他送來了家鄉的溫情,特彆是他的兒子龔鷂子,燃起了他對家鄉的懷念。龔忠激動地說:
“不在外邊混了,回家。”
李天琪並不急著告訴龔忠,這枚箭頭帶給他的痛苦。他留足了時間,讓龔忠儘享戀家的喜悅。他說:
“聽說您還活在人世,鷂子很激動,他要和我一起來的,忽然家裡有點急事,他沒有成行。”
龔忠躬身向前,急迫地看著李天琪,雙目放光,他欣喜地說:
“鷂子怕是有我高了吧?”
“不,和我一樣高,精靈得很。”李天琪回答說:“他要和我一起,來尋找箭頭的出處。”
龔忠忽然從戀家的喜悅中驚醒,回到現實中來,他思忖著說:
“不可能啊!這東西十年前就存藏起來,怎麼就跑出來了。”
確認箭頭是龔忠的無疑,李天琪的心裡激動,他連忙說:
“龔叔,藏在哪裡?”
當年龔忠入大牢,拜托他的摯友史龍吟,將自己的私人物品整理好,保存在史龍吟的家裡。他還特意叮囑史龍吟,這弓弩和箭頭,是他龔家的傳家寶。萬不可遺失。
史龍吟是他的至交,不會違了他的叮囑。他說:
“存在史龍吟的家裡。不會有失。”
終於找到問題的根源。李天琪看著龔忠,他當然不知道,他李天琪和史家莊園的恩恩怨怨。李天琪不想影響追溯箭頭的線索,他不露聲色地說:
“也可能是被盜了。”
龔忠瞪起眼睛,以為李天琪不相信他的朋友,他生氣地說:
“怎麼可能。我的朋友知道,我的弓弩和箭,比我的生命都重要。這樣吧,天一亮,我就去找他,把弓箭拿回來。”
李天琪思索良許,他說:
“龔叔,我同你去。”
龔忠笑笑,神情十分輕鬆,他淡淡地說:
“那倒沒有必要,史龍吟的家,還是有點排場,你去反倒不方便。天琪,我看你這麼緊張,這箭頭怎麼會到你的手上。”
是時候該告訴龔忠真相了。李天琪沉下臉,低沉地說:
“這箭頭殺死了我的家丁,金枝也被他們擄走了。”
龔忠大驚,他呆呆地望著李天琪,過了許久,他才說:
“我這就出發,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會趕到界石城。”
龔玲的母親失蹤,一直揪著李天琪的心。龔家人可信,李天琪和龔忠,同時離開草料場,各取東西。
天剛剛亮的時候,龔忠就趕到史龍吟的家裡。
今非昔比,史龍吟已經不在京都做參事了。他被打入一個小縣,在縣政府裡做議員。
因為龔忠和史龍吟的地位懸殊,好朋友也相聚很少。龔忠也不知道,史龍吟遭到什麼災禍,突然就被貶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小縣城裡。
當初,史虎森從史家莊園裡逃走。到京都找到史龍吟,當時史龍吟的勢頭正旺,在政府做參事。史虎森悲傷地說:
“是李天琪殺了我莊園裡的八十餘口,惶惶逃竄。”
史龍吟一聽大怒,李天琪的手中有兵,硬下手,他們史家不是個。他怒喝道說:
“法治社會,他竟然無法無天,告他。讓他血債血償。用他李天琪的人頭,來祭奠我史家的在天之靈。”
史龍吟和總理府的秘書過往甚密,他找到秘書,許以重金。史龍吟做事地道,先付了豐厚的訂金。然後,便聲淚俱下地敘述了史家莊園的災難。
第二天,法廳就派員到史家莊園去調查取證。很快,法廳的調查人員就回來了。他們說沒有,不是沒有殺死八十人的案件,而是沒有什麼史家莊園。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沒有史家莊園,他史龍吟是從哪裡出來的。
他帶著弟弟史虎森,匆匆趕到宜川碼頭。就連他史龍吟也傻了,懵逼的不知所以然。
那麼大的史家莊園,一夜之間,便消失的無蹤無影。擺在法官案頭上的訴狀,就是一派謊言。
這事鬨得很大,驚動朝野。史龍吟不知道,這件無中生有的案情,居然驚動了手握百萬雄兵的張大帥。
宜川碼頭方圓百裡,都是張大帥的地盤,是張家人幾代人的產業。張大帥以為,史家莊園的案件,並不是笑話。
這個史龍吟,在他大帥的地盤上虛構故事。意在巧取豪奪,強占張家的土地。
這還了得,史龍吟企圖在張大帥的鍋裡舀一杯羹,張大帥豈能饒了他。
張大帥歪了歪嘴,史龍吟這個不可一世家夥,便被打入死牢。
史龍吟背後操縱的人,是總理府的秘書,勢力也不算小。因為史龍吟還欠著秘書一半的報酬,秘書不讓殺他。
秘書從中斡旋,讓史龍吟去一個邊遠的小縣,做一名議員,給秘書籌措尚欠的餘款。
不管怎麼說,史龍吟在國府裡尚有人脈。扳倒李天琪,隻要有錢,也不算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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