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沙河的河灘裡,李天琪坐在石頭上,注視著高嘯林。這個家夥的肚子裡,不會再有什麼存貨了,他低沉地說:
“高嘯林,你可記得二旦?”
高嘯林先是一愣,不由得心驚肉跳,李天琪不會平白無故地把他高嘯林綁到河灘裡,他這是要秋後算賬。高嘯林立馬就想起了二旦。
當初,在界石城,李天琪追擊史豹蹤的時候,二旦按照高嘯林的安排,在關鍵的路口設障,攔住李天琪的去路。
二旦是高嘯林手下的宅兵,是他二旦把槍橫在李天琪的肚子前麵,攔住他的去路。
逃了史豹蹤,李天琪大怒。他帶著大兵,到高家豪宅,找高嘯林父子算賬。
他高嘯林為了自保,讓李天琪相信高家無辜,他一刀劈了自己的宅兵二旦,對李天琪明誓,以證清白。
李天琪是槍林彈雨出來的魔頭,當初因為尋找自己的新娘,顧不過來這些瑣事。現在,他找到槐花莊園,必是複仇。
高嘯林就討厭李天琪這一號人,他總愛替閒人打抱不平。他說:
“那是我們家裡的事。再說了,是二旦攔住你的去路,他不該死嗎?”
濫殺無辜,草菅人命,高嘯林這個又傻又狠毒的家夥,李天琪恨不得將他劈作兩半。不過,高嘯林還不是該死的時候,他冷冷地說:
“二旦在執行你的命令,你卻把那個孩子殺了。你說你高嘯林毒不毒。”
這些言語中,高嘯林沒有感到殺氣。他以為錢可以解決,他說:
“當初,我也是把二旦厚葬了,你說吧,我再賠多少錢,才可以了結。”
二旦孤苦伶仃,並沒有家人,他們都是心知肚明。李天琪猜到高嘯林的主意,假以二旦之名,付錢給他李天琪,買他自己的性命。李天琪不悅地說:
“二旦又沒有親人,我看就算了。留你身上的一件東西,陪陪二旦的在天之靈。”
高嘯林傻,以為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他無奈地看著身上的睡袍,他說:
“天琪將軍,我渾身上下就這一件睡袍了,你總不能讓我光著屁股待在河灘裡吧。”
李天琪卑夷地看著瑟瑟發抖的高嘯林,他說:
“不要睡袍,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任意挑選。”
高嘯林是一臉的懵逼,除了睡袍,他就是赤身裸體,再也沒有可以送人的東西了。他恐懼地看著李天琪,他說:
“你總不能要我的腦袋吧?”
若是要他高嘯林的腦袋,那就不用費事,在槐花莊園裡,就能輕鬆解決。李天琪冷冷一笑,他說:
“不要腦袋,你可以選,右手或者左手,我隻要你一根手指頭。”
龔鷂子搬來一塊石頭,平麵朝上,放在高嘯林的麵前。
這可是真的要動刀子了,高嘯林的身體抖著,他窺視著李天琪,雙手伸進沙子裡。
忽然,高嘯林一揚手,把沙土揚在李天琪的臉上。他拔腿就跑。用不了幾步,他就能投身西沙河裡。
李天琪條件反射,左手扔出一塊利石,就擊中了高嘯林的後心。右手抽出手槍,就子彈上膛。
李天琪的槍口,指向高嘯林的後腦勺。可是,他沒有開槍。
龔鷂子更快,衝出三步,就竄到高嘯林的前麵。他沒有那麼囉嗦,一拳就把高嘯林給擊得昏死過去。他抬頭看著李天琪,沒有說話。
李天琪坐在石頭上,沒有站起來,他淡淡地說:
“取他一根手指頭。”
龔鷂子又過去,把那塊平麵朝上的石塊搬過來,放在高嘯林的身邊。他拉出高嘯林的一隻手,把他的手,展平在石麵上。他自言自語地說:
“二旦的年齡,也不比我大,那就選小指頭吧。”
龔鷂子並沒有讓高嘯林多遭罪,他手起刀落,速度很快。轉眼之間,高嘯林的一根小手指,就掉落在沙地上。
睡夢中的高嘯林,呼地從沙土地上彈了起來。他握住那隻受傷的手,殺豬般的,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
龔鷂子抓住亂彈騰的高嘯林,在他的睡袍子上,割下來一塊布,把那根手指包好。遞給李天琪。
他們連看都不看河灘裡的高嘯林,便進了桃樹林,向他們的快騎走去。
高嘯林自己在河灘裡,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他的群夥,在西沙河的河邊,找到了他。
這一根手指頭,倒是把高嘯林剁醒了。他的老爸高謀子,在背後作妖,欲奪得李天琪手中的信物。這事危險,李天琪已經找過來了。
高嘯林顧不得傷口上的疼痛,便跟著群夥,匆匆起回槐花莊園。
到了槐花莊園,老遠就看見,莊園的門楣上,掛著一條橫幅。上書“替天行道,捉拿高謀子”。
這條橫幅,比斷了他高嘯林的手指頭,還讓人膽寒。橫幅就像號角,李天琪吹響了複仇者的號角。
群夥也是麵麵相覷,他們出門的時候,沒有注意,這是什麼時候才掛上去了。有人吆喝著,要把橫幅拿掉,用火燒了它。
高嘯林不敢,他得等老爸高謀子回來。有他的老爸撐腰,他高謀子也不是好惹的。他會像李天琪一樣,要多狠就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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