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們聽了小郭子和小朱子的傳話,嚇得花容失色,郡主若真要將她們趕出王府,她們隻有死路一條了,王爺是不會為她們說話的。
誰讓她們確實沒有一男半女,這王府郡主一人獨大,不說王府了,就宮裡,郡主也是橫著走的一霸。
心思活絡的人想從一男半女下手,卻發現郡主早已把路堵死了,王爺身體中了毒,兩年內不能行房事,不然子嗣這輩子都無望了,而前幾日郡主讓十個大夫給她們把脈,已經白紙黑字寫得明白,她們並未懷孕,在那脈案上她們自己也簽字畫押。
原來,郡主在這裡等著她們。
“我等也不曾明麵上開罪郡主,她為何要處處針對我等?”幾個交好的侍妾聚在一起,甩著手絹埋怨。
“噓,你不要命啦,這種話放在心裡就好,可不能說出來,再說了,郡主想做什麼,還不是憑著喜好?難道你一個侍妾,還指望能開罪郡主不曾?若真是要開罪,恐怕早已沒命在這裡胡言亂語了。”
說話的是平日裡都謹言慎行,進屋時間有七八年之久的姨娘。
“可是,我們該怎麼辦?”
幾位姨娘早已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讓她們早早起來就去跑步,睡都睡不飽,還不讓她們接近王爺,再過幾年人老珠黃,就真的完了。
有人聚在一起吐苦水,有人便找到趙淑來裝可憐。
不過趙淑一律不見。
她與衛廷司二人忙著考核府兵選百夫長的事,外間的人聽聞了,紛紛搖頭,這郡主如此頑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永王最近龍寵更盛了,明德帝竟然要與永王同吃同睡,大庸開國以來,哪有如此榮寵的王爺。
王爺,乃皇帝頭號疑心對象,在皇帝跟前都是夾著尾巴做人,這位永王倒好,榮寵多年不衰,不管他多荒唐,依然是太後的心頭肉,皇帝的好兄弟。
大臣們非常擔心明德帝被永王帶壞了,紛紛上書表忠心,勸諫帝王不可荒廢朝政,又順便彈劾了永王如何如何荒唐。
明德帝看了奏章,對上奏的人道:“朕觀十九弟近日來改正了許多,也不曾出門與人鬥雞走狗了,整日裡關在府裡修身養性。”
什麼叫整日關在府裡修身養性?明明天天在宮裡。
明顯是袒護!大臣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有禦史回到家,寵愛的漂亮妾室在耳邊枕頭風一吹,把趙淑對付姨娘們的事換了個說法,添油加醋說了一番,“那君郡主,如此處心積慮的為難我那姐妹,一個弱女子都容不下,這與她那欺男霸女的父王有何異?老爺,您可不能坐視不管哪,我那姐妹進王府七八年了,平日裡戰戰兢兢侍奉郡主和王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真被那君郡主刁蠻任性趕出府,怕是要當場就沒了性命啊,她這是草菅人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爺……”
於是,第二日,趙淑的封號君郡主第一次被拿上了朝堂,眾臣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像極了菜市場。
“陛下,養女不教如養豬啊。”有禦史痛心疾首,大有明德帝若是不懲治趙淑就是那養女不教如養豬之人,完全忽略了趙淑隻是明德帝侄女這件事,反正皇室皇帝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有腦子還清明的大臣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那些蹦躂的所謂‘肱股之臣’,虧得他們好意思把這種事拿到朝堂上來說。
明德帝最近迷上了象棋,與永王兄弟兩人常常殺到深夜,不過他自詡明君,從不悔棋,永王依舊是經常悔棋,讓明德帝虛榮心大滿,心裡生出十九弟還是個孩子之感。
此時,他高坐龍椅,麵無表情,“你的意思,是妾大過妻?要不要朕下旨廢你之妻,扶正你之妾?”
明德帝乃原配正宮所出,那些個先帝的妃子們沒少給他們母子使絆子,早些年尚未登基之前,吃儘了苦頭,作為男人明德帝三妻四妾,作為皇帝他更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也改變不了他從心底裡厭惡那些妾室。
仇人啊。
那大臣覺得自己為官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就要起身一頭撞在金鑾殿上,身邊的人急忙攔下,他哀呼:“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
明德帝大怒,“都彆著攔著,讓他去死!”
大臣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那禦史哪裡真的要死諫,隻要不是昏君主政,百分之九十九的言官們每每要死諫之時都會被攔下來,還能被讚一句言官風骨。
而且他斷定明德帝不敢受殺直諫大臣的惡名,可惜他今日觸碰了明德帝的底線。
聽了明德帝的話,他有些後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是一頭撞在柱子上,暈了過去。
沒死,明德帝連禦醫都懶得喚,叫人抬回了家,回到家,他的原配夫人知道了,心裡那個氣啊,發賣了府上姬妾,叫大夫給他診治,管都不想管了。
趙淑得知這些許亂七八糟的事,已經是好幾天後了,她也不出門,更沒人上門,還是她讓人去打聽邑光侯府的事,順便得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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