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莫欽的帶頭,大部分人當場願意留下,而有部分人則表示需要考慮。
趙淑也不生氣,很寬容的讓他們考慮,並讓小朱子傳話下去,第二日便要舉行府兵統領和百夫長選拔,會在練武場搭擂台。
準備了那麼久的事,終於要最終敲定,趙淑鬆了一口氣。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小郭子和福伯負責那六百多個未被選擇留下的人,而趙淑則親自高坐在評委席上,觀看擂台比試。
二百人中,最終選擇留下來的隻有一百五十一人,有四十九人選擇返鄉。
對於這些人的去留,趙淑聽之任之,留不住的人,強硬留下來也沒有用。
一百五十一人,覺得自己能力尚可的,都報名參加打擂。
到了真正打擂那天,趙淑早早的起來,便由一眾人簇擁著來到練武場。
遠遠的聽見有府兵在練武場上切磋,嘶吼聲像叢林中的野獸似的。
“今日格外熱鬨。”趙淑說。
“是呢,那留下來的一百多名府兵,個個都是身強體壯朝氣蓬勃之人。”福伯在一旁笑著解釋。
如今府上越發不同了,看得他也覺得身上的肥肉輕了許多。
說話間,已經來到練武場門前,透過門,正好看到一席粗布衣的王繼陽正與莫欽說著什麼。
趙淑挑眉,“王大人何時來的?”
福伯急忙也看了一眼,臉頓時便綠了,“老奴這便去查查是何人放王大人進來的。”
“父王起身了麼?”她不記得王繼陽與自己父王有什麼過硬的交情。
福伯搖頭,“昨日王爺安歇得晚,今日恐剛起身。”
意思便是人一定不是永王放進來的,而且若是永王放進來的,畢巧定會派人過來知會趙淑。
“原來竟不是你們放進來的,那便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何人竟能做我永王府的主!”看來有的人偏偏不長記性。
跟在身後的眾人急忙低下頭,心中發寒,大氣不敢出。
王繼陽順著莫欽的視線回頭,看到趙淑,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下官見過郡主。”
“王大人早,不知大人早早到府上來,有何事?”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王繼陽的笑容膽小的小孩看了會哭。
“上次匆匆一彆,來不及向郡主說明,衛大人出京前曾向下官托付一事,下官聽聞今日府上設擂台選府兵統領,便不請自來,還望郡主莫要見怪。”王繼陽說話間,已經來到趙淑麵前,嘴裡說著下官,卻腰杆挺直,麵色如常,哪裡有半點自覺身為下官的樣子。
不過,趙淑也不介意,她隻不過是眾多郡主中的一個,非要論起來,她雖有封號,王繼陽這小官在她的品級麵前什麼也不是,然王繼陽出生世家,對她稱下官,其實已經是很大的尊重了。
至於解釋為何會出現在永王府,在趙淑看來,怕是他回報自己父王的舉薦之恩罷了。
如今的王繼陽,算是虎落平陽,而永王府則不是那隻欺人的狗罷了。
憑著王家的勢力,想要入朝為官,分分鐘的事,隻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還要多謝王大人能來,父王不管事,而我又隻不過一介女友之輩,尚且年幼,諸事不通,大人既來了,我便將府兵之事托付於大人,還請大人多多費心。”
她從善如流,既然人要賣人情給她,那麼,豈不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王繼陽眼裡的笑意更明顯了,連忙抱拳鞠躬,“郡主客氣了,將此事交予下官,是王爺與郡主對下官的信任,既得了王府的信任,又全了衛大人的囑托,是下官賺到了。”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其實隻有一個意思,那便是這件事衛廷司和王繼陽來做,比永王府的任何主子來做要好得多。
永王府繼續不問世事,閒散度日,才是正理。
在門外等了好一會的粱允四聽兩人說完,才進來,尖細的嗓音高呼:“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福泰康安。”
趙淑轉頭,粱允四已經頂著笑臉來到眼前,身後跟著兩小太監。
“梁公公?”她有些驚訝,餘光瞄了一眼王繼陽,發現他並沒有驚訝,心中便了然了。
粱允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彎了彎腰,道:“皇上特意讓老奴帶口諭來給郡主撐腰來了,老奴沒來晚吧?”
明德帝也是妙人,分明是覺得她所製定的府兵製度很有利於收回兵權,生怕有人攻擊永王府,便急忙忙的打著哄小孩兒玩兒的旗號來撐腰。
一方麵衛廷司和王繼陽想要插手,另一方麵明德帝又想讓這件事兒戲化,進退有路,君臣配合得天衣無縫呢。
“自然不晚,不知皇伯父讓公公帶什麼口諭?”
粱允四見四周的府兵都偷偷朝這邊看,便大聲道:“皇上說了,郡主乃皇家貴胄,有甚委屈,都可到宮裡泰和殿去與皇上訴,皇上定會給郡主做主了。”
“阿君多謝皇伯父。”對著皇宮的方向磕頭謝恩。
傳達了口諭,粱允四便回去了。
趙淑端坐在搭建好的高台上,眼前有珠簾相隔,影影綽綽間隻能看到珠簾之後有女童端坐在內,看不清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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