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仿佛受到了詛咒般,不斷的在死人,今兒死個丫鬟,明兒死個姨娘,後兒死個歌姬,或是一個家丁。
才兩天時間,永王府仿佛籠罩在了一層不祥的死氣裡,府內人人自危,不知下一刻死去的是不是自己。
“姐姐,何人手段竟如此高明。”假山之後,有人低低的交談。
過了一會,“這府上,除了王爺和郡主,何人有如此膽色?”聲音有些蒼涼,可笑,她爭了那麼多,盼了那麼久,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那日郭公公到群芳院來的情形,她還記憶猶新,沒想到轉眼,事態便變得如此的諷刺。
下一個是不是自己?她不禁想。
“姐姐,你的意思是?可是,為什麼呀,郡主不是要選個側妃來對抗未來的繼妃嗎?”
“嗬嗬,太後最後去了護國寺,並沒有去林家,而且,郡主的榮寵,是繼妃能取代的嗎?可笑我今日才看清。”心灰了,意冷了,突然便沒了鬥誌,側妃?多可笑。
“姐姐,那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我還想好好的活著,你也不想死吧?”
“看姐姐說的,誰活著是為了死呀。”
趙淑在努力思考,現代洗臉的毛巾和海綿是怎麼做出來的,實在是用布洗臉真心疼。
綠蘿和初夏幾人看她在紫藤花下,來來回回的走,看得無比揪心,初春和盛夏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莫不是郡主心有不安?
很有可能,畢竟,這幾天死了太多的人,郡主才多大,這個年紀的孩子在母親的懷抱裡撒嬌呢,而郡主卻要為這偌大的王府操心。
趙淑想了好大一會,突然想起,海綿有兩種,一種是化學工業生產出來的,一種是生活在海裡的,兩種都不大可能得到。
這是一個痛苦的發現。
她深刻的領略到了什麼叫做隔行如隔山。
永王過來的時候,她還煩躁的在紫藤花下來來回回的走動,“阿君,何事心煩?”
“父王,您有沒有覺得咱們洗臉的臉帕太硬了?”
永王一臉迷茫,“沒覺得。”
趙淑:……沒體會過現代生活的,怎麼可能會覺得,她頓時找不著話來反駁了,乾巴巴的問:“父王有事?”
“哦,是這樣的,你二皇伯過些日子要回京,說是想借住咱們府上幾天,端王府許久不曾住人,如今修葺也來不及,你看呢?”
端王?趙淑立馬想到科舉舞弊案,自己父王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端王手腳不乾淨,跟她走得近了,指不定會受到什麼牽連呢,若平日裡跟永王府關係尚可還行,可端王府上的人可沒把永王府的人當親人。
堂堂端王府,會因為久沒人居住,而年久失修麼?真是當人是傻子。
沉凝了片刻,道:“父王,二皇伯何時到京?”
“後日。”永王取出一封信遞給趙淑,並道:“其實,為父很不喜他住咱們府上,你四皇伯家也可以住,你若是不想他來咱們家,為父去找你四皇伯,讓你四皇伯收留他。”
拆了信,裡麵內容大篇幅是感歎兄弟多年分離,甚是思念,最後才說明要來王府住幾天。
哼,是眼看著可能要倒黴了,想要找永王府庇護呢,或者是想拉永王府一起死,天下人誰不知道,當今太後將永王府當眼珠子,皇上對永王府也寵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