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佛堂已經收拾好了。”一早,初春到趙淑跟前稟報。
趙淑看了銅鏡裡的自己一眼,一身白底淡藍繡青竹錦衣,頭上戴著從謝家得來的玉質頭麵,不過隻簪了簪子,手上一雙素玉,整個人看起格外的清爽。
盛夏將最後一縷發絲捋上去,道:“郡主這樣素雅也好看,像小仙女似的。”
趙淑失笑,放下背了一夜的長壽經,笑道:“盛夏,我都還沒長開呢,你就把我說成了仙女,等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要拿什麼詞兒誇我?”
“長大了自然是大仙女,是吧盛夏姐姐?”綠蘿在一旁擰乾帕子,過來給趙淑收書,說了一嘴。
幾人便抿嘴笑了,趙淑對等著的初春道:“讓畢巧帶上姨娘們,還有,去請張側妃和堂姐到佛堂來。”
“是。”初春下去安排,趙淑在盛夏和綠蘿等人簇擁下,往小佛堂而去。
路上,遇到路過的如意,她臉上起了好幾個痘痘,嘴角也滿是泡。
走了一段距離後,確保如意聽不到她們的談話,綠蘿才告狀似得說:“郡主,張側妃還整日裡給您熬粥做衣服呢,彆人都說側妃把您當親生女兒疼。”綠蘿自從上次在謝家不但沒被懲罰,還被維護後,嘴巴越發毒辣了。
趙淑好笑的看著她,“你哪隻眼睛看到她疼我了?”
綠蘿搖頭,“奴婢沒看見,奴婢隻看見張側妃和霓虹郡主經常找畢巧姐姐問王府的事,還想讓如意來幫畢巧姐姐呢。”綠蘿年紀小,如今成了一等大丫頭,以前都叫畢巧姑姑的,現在改口起來倒是挺自然。
永王府的佛堂幾乎沒用過,如今連夜打掃出來,倒也勉強能呆人。
來到小佛堂,畢巧已經領著姨娘們到了,來的姨娘隻有三個,還有兩個歌姬,都是永王府裡最絕色的美女,雖然今日隻上了淡淡的妝容,卻也難掩傾國之色。
“給郡主請安。”這麼長時間了,姨娘和歌姬們早已習慣王府隻有郡主沒有王爺,王爺不管事,也不見她們,心裡那份浪漫的霸道王爺與小小歌姬的愛情少女心,早已泯滅得差不多了。
可郡主不一樣,郡主看上眼了,不但地位高,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以前在王府的吃穿用度就已經很好了,但現在更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跟著郡主,就有出路,看看魏姬,不是被二王子要過去了嗎,聽說二王子對她可好了,奉為大師傅呢,而且還能經常見到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她們也是偷偷看過的,雖然沒有王爺年輕,長得也沒王爺好看,但那一眼萬年溫柔到地老天荒的眼神,她們的一顆心就怦怦直跳。
趙淑點點頭,“宮裡的皇兄們已去護國寺為太子殿下祈福,我們王府也不能失了禮數,且太子哥哥對本郡主素來都很好,我們府就更應該為太子殿下祈福,乞求神明讓太子殿下早日康複,姨娘們是精挑細選來為太子祈福的,切記要誠心。”
這些話畢巧也說過了,但趙淑還是再說一遍,不是說給姨娘們聽的,是說給張側妃和趙霓虹聽的。
幾乎是趙淑剛到,張側妃和趙霓虹也到了,隻是不等二人說話,趙淑便開口說了剛才那番話。
“阿君妹妹,你如此誠心,太子哥哥一定會儘快好起來的。”趙霓虹走到趙淑身邊,拉著她的手,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像是與趙淑極為熟稔似得。
趙淑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太子哥哥?你見過太子嗎,就太子哥哥,抽出手,“堂姐未曾見過太子,都能如此誠心,阿君素來與太子哥哥親厚,自然不能不誠心了,既然都來齊了,那咱們便進去吧,為太子哥哥祈福。”
在大庸,為病者祈福,一般以二十一日為期,每日早晚各一遍。
趙淑率先走進佛堂,跪在最前麵的位置上,雙掌合十,開始念長生經。
長生經不長,但也不短,萬字有餘,因早有準備,全文趙淑已銘記於心,如今她記性越發好了。
在現代的時候,老師常說,記憶力可以練出來,看來她是練出來了。
趙淑低聲喃喃念著,姨娘們也裝模作樣的開始呢喃起來,張側妃和趙霓虹自然不甘示弱,也細聲呢喃。
乍一聽,大家都念得有模有樣的,但其實念著念著,便沒了耐心,因為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佛經。
佛經這種東西,並不是張口就能來的。
裝了一會,張側妃和趙霓虹,還有姨娘們開始膝蓋難受,腰難受,肩難受,全身難受。
但看趙淑還是一動不動的雙掌合十,閉著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念一遍,為一個周天,趙淑生生將一萬字的長生經,念了十來遍,加上香爐上煙氣嫋嫋,幾人很快心煩意亂起來。
念完,張開眼睛,綠蘿等人急忙過來扶,站起來轉過身,張側妃還好,畢竟經了事,很是沉得住氣,但趙霓虹已經臉色鐵青,“阿君妹妹,琉璃姐約我到她府上去一起為太子殿下祈福,我這便不陪你了。”
這一跪,一個早上就沒了,而且還跪得她頭昏眼花,這個破佛堂,還有股黴味,加上煙氣,根本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趙霓虹在丫鬟的攙扶下,不斷的揉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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