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妃最後還是死了,太後聽了消息,並沒有像王繼陽說的那般,一卷涼席扔進護城河,而是降為嬪,葬進了妃陵。
謝太妃也被恩準回家省親,時間雖然隻有兩個時辰,但這足以使她感激涕零。
“做了那麼多好事,也沒見人家來謝你。”太後還是耿耿於懷,心疼趙淑的時候生不起氣,但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很計較,總覺得自個的孫女不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
趙淑一聽這話,急忙過去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皇祖母,阿君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您就彆生氣了好不好?”
在宮裡住兩天,太後就念叨了兩天,就像女生總問‘你到底愛不愛我’一樣讓人無奈。
“好好好,你能耐了,王寬祁也進天牢了,哀家不能罰你,皇帝說了,你是他的大功臣。”
趙淑無奈,抿嘴,“皇祖母,您說吧,您要怎樣才原諒阿君?”
太後瞄了她一眼,心想著小樣,哀家還治不了你。
道:“昨兒皇後來跟哀家說,要給紫柔選駙馬,送來了京中幾位公子的畫像,你看看挑一個。”
趙淑:……“皇祖母,京中的公子們又不是豬仔,哪能讓孫女挑就挑的。”
“你能耐了……”太後見她不答應,開始說前麵那句話。
趙淑急忙打住,“好好好,挑,挑,孫女馬上便挑個公子把自己嫁出去。”說到挑選夫婿,她本想著嬌羞一下,怎奈做不來這表情,便木著臉,無比嚴肅的這張看看那張看看。
嘴裡說著這話,手裡挑挑看看,心裡卻想,皇後到底在做什麼,太子還沒找到,還有心情張羅著給公主選駙馬,鬨得哪一出?
兩日未回府,也不知有沒有太子的消息,外麵的消息也傳不進來,她此刻感覺自己就像個瞎子聾子,兩眼一抹黑。
積雲抱著幾十幅丹青過來,放在趙淑旁邊,讓太後和趙淑挑選。
“阿君,你看這個怎樣?謝家二公子,長得儀表堂堂,比謝運可好看多了。”太後將手裡已經打開的丹青遞給趙淑看。
趙淑瞄了一眼,也就算清秀,哪裡算的上好看,若王繼陽沒那道疤,他也就和王繼陽不相上下,說是謝家乃世家大族,嫁過去不但有麵子還有裡子是真。
她嫌棄的道:“哪裡長得好看?皇祖母竟誆我,不要。”
太後其實也覺得長得一般,不過謝家是一流世家,她總覺得自己的孫女頂頂的好,定要嫁到那金窩裡去。
這謝家便是那金窩。
不過既然寶貝乖孫不喜,那便換一家,謝家二公子留給紫柔選也是可以的。
若趙淑知道自家祖母打的是這主意,定要感動個三天三夜。
百無聊賴的翻了幾張丹青,不是這家的三公子,就是那家的五公子,沒一個是長房長孫的。
在大庸,許多家族的男兒都不願尚主,隻因做了駙馬便隻能掛個駙馬都尉的虛銜,不可入相,故此大庸許多公主嫁的都是家族中的中庸之輩,脾氣還算不錯,長得也不差,但學時才乾卻遠遠不如世家貴女們嫁的夫婿。
“阿君,孫家的二公子也不錯,你看,比謝家的長得好,聽說才學也不輸於京中任何公子。”太後將孫家二公子的畫像遞給趙淑看。
趙淑看了兩眼,哪裡算不錯,與衛廷司霍白川比差遠了,“皇祖母,謝家與孫家是姻親,謝家嫡長孫女和孫家嫡長孫不日便會完婚,阿君與謝家嫡長孫女合不來。”
“妯娌之間哪能不磕磕絆絆的,她若敢欺辱你,大不了你皇伯父下旨你們分宗便罷了。”太後正宮出生,從未體味過妯娌之間的磕磕絆絆,誰不敬著她,讓著她,討好她,在她看來,皇帝的女兒還愁妯娌關係?雖然趙淑隻是個郡主,但品級比公主隻高不低。
趙淑無奈的道:“皇祖母,分宗了那二公子還要來乾嘛。”
太後想想也對,道:“這些都看了?”
趙淑點頭,“看了。”
“可有看中的?”
“沒有,阿君要嫁就嫁當世英豪,才不嫁這些隻會吟詩作對無病的公子哥,一身紈絝病。”趙淑嫌棄的將手邊的丹青一扔,躺在貴妃椅上望頭頂上的雕鳳。
太後想了想,“不喜世家公子?積雲,把這些都撤了,讓紫柔好好選選,把侯府和將軍府上公子們的畫像拿過來。”
趙淑:……選完世家選勳貴的節奏,誰給她一根嬸子,她決定去找棵歪脖子樹上吊以示抗議!
積雲動作很快,不多會又抱了一堆丹青過來,太後興致勃勃的翻開,“阿君,淮南侯家的,你看怎麼樣?英姿勃勃的,想來拳腳功夫不錯。”
趙淑看了一眼,“皇祖母,您有沒有發現您孫女才九歲?”
太後瞄了他一眼,“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過了生辰你就十歲了,這夫婿定要早早選定,以免晚了被人搶了先。”
說完瞄了趙淑一眼,心中納悶,這孩子怎如此淡定?若是紫柔此時定是早已羞紅了臉,紫柔也大不了多少,莫不是還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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