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邱山。
女妭被一股巨大的的力量吸入了一百二十萬尺的地底,落在了一片廣闊的平地上。
地麵非石非玉,溫度極高,卻不融化,類似金屬,堅硬無比。
這裡的溫度能焚毀一切,但並不能傷害到女妭。
她巨大的獸身痛苦地蜷成一團,臉不住地在人臉和獸臉之間切換。
金褐色眼珠時而露出凶光,時而僵滯呆板,切換來,切換去,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處。
卷曲的白發在她身體周圍舞動,嘶叫著發火,憤怒的聲音嘈雜成一片聲浪:
“娘娘去哪兒了?我怎麼又感覺不到她了?”
“娘娘一會在,一會不在!怎麼回事?!”
“是誰在禁錮我們?我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
“不行,我們不能被不知名的宵小操縱!”
“我隻喜歡娘娘!”
“這是哪裡?什麼味!太難聞了!”
“誰?誰能聞到味了?我怎麼還聞不到?”
“都彆激動!誰的也彆聽!等娘娘來!”
“我感覺不到娘娘了!”
“我覺得娘娘忽遠忽近……”
“我要抽爛這裡!我要找娘娘!”
“唉,左區的就是穩不住,不如我們右區的冷靜!”
“你說錯了,我不冷靜,我也要抽爛這裡!這臭地方讓我無法呼吸!”
那些頭發吵成一片,它們有了靈智,但是七魄不全,都還沒有視覺,但有的有嗅覺,有的有聽覺,其它感覺發展也不平均。
轟隆……劈裡啪啦……
那些白發像鞭子一樣抽在周圍的黑色地麵上,每甩出去一鞭子,女妭就恢複了人臉;
鞭子一停,她就變成了犼獸的臉。
她十分暴虐,地麵崩裂,轟隆隆巨響,刺目的白光使周圍亮如白晝。
周圍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遠處有不少分支,不知伸向何處。
頭頂落下來時的那個洞凝固封死了。
穹頂之上布滿綠色的寶石,像扭曲的星空向四周分布,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就像某些野獸的眼睛,貪婪地明明滅滅。
此洞就在岩漿湖下,周圍黑色的地麵上也有規律地鑲嵌著綠色的寶石,映射著鬼魅般的綠光,呈群星吸月之勢,形成一個複雜的陣法。
此時那些離光團近的寶石皆化成了飛灰,離得稍遠的也被飛揚的白發抽得四處飛濺,變成一股股綠色氣霧消散了。
那陣法似有鬆動跡象,光團內的巨獸爬了起來,如夢遊一般邁開了步伐。
但那陣法竟似活的!她往哪走,周圍的綠色寶石就往哪移動,使她一直處於上下圓形陣法的中心。
遠處一拐角處隱蔽著一個人,即使那裡沒有被白光直射到,也仍舊被映得纖毫可見,他無所遁形。
黑紅色濃稠的岩漿被他穿在了身上,一件鬥篷從頭罩到了腳,岩漿在他身上緩緩蠕動,讓它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坨半凝固的熔岩。
他的臉是一塊黑色的岩石狀物,罩在鬥篷帽子裡,看不到頭發。臉上除了鼻子和嘴巴,光禿一片,沒有眼睛。
但是他“看”到了那炫目的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