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維修偏殿前,師父和高道長曾擺下道場做了防範,對於無塵被砸原因,剛才與旺財談了三點,正是自己談這三點時,師父恰好來送飯,從師父的話中可以判斷出,他老人家已聽到自己說的最後幾句話。現在,既然師父當麵讓自己談被砸之事的看法,不妨將這三點再重複一遍,聽聽師父作何評價。
考慮到第一點有貶低師父功法的嫌疑,董綏不免有些遲疑,昱凡看出董綏的心思,道:“但說無妨,說對說錯,師父不怪你們。”
昱凡的態度給了董綏勇氣,與其吞吞吐吐,不如坦誠心聲,董綏道:“師父,您沒來時,我與旺財正在談論那座廢棄的偏殿和多年前師叔耳東被鄉人打死之事!”。
昱凡糾正道:“耳東不配做你們的師叔!“
董綏既沒點頭又沒搖頭,以示對師父的話不做回應,他稍事停頓繼續道:“師父,關於這次被砸之事,我方才與旺財提到三種可能,既然您讓我說說自己看法,我就鬥膽將我認為地三種可能再重複一遍!”
方才還好好的,隻過了一頓飯的工夫,竟敢當著師父的麵談論道觀禁忌之事,旺財認為,董綏變瘋了。原本站在桌子旁的他,本能地移步師父身邊。
董綏一口氣重複了他的三點看法,“第一點,如果真是耳東陰魂搗的鬼,說明師父您降服耳東魂魄的水平不及耳東陰魂作孽和隱匿的水平;第二點,師父擺道場,隻是例行房屋修繕前的祭祀程序,對於像耳東這樣的因素根本沒考慮;第三點,就是我們都多心了,進屋被砸純屬意外!”
昱凡點頭,暗想,無塵以前可不是這樣子,被砸後在短時間內應該思路遲鈍且混亂,而他竟然如此有條理,僅憑這一點就值得懷疑!
董綏道:“旺財說,出事前的夜裡,他起夜撒尿時,看到您與高道長曾在偏殿附近擺下道場,我想確認一下,擺道場是維修偏殿的一部分嗎?”
昱凡肯定地說:“是!那一夜,我與高道長在偏殿前後左右擺了道場,隻為第二天順利開始維修偏殿做準備。”
董綏緊問道:“擺道場的主要目的是防範耳東不散的陰魂嗎?”
昱凡肯定地答:“是!”
董綏:“既然師父肯定了擺道場主要是防範耳東的陰魂趁機作孽,天亮後,當我進到偏殿後毫無征兆的被砸、險些丟了生命,正如我第一點說的,如果真是耳東陰魂搗的鬼,說明師父您降服耳東魂魄的水平不及耳東陰魂作孽和隱匿的水平!”。
聞聽此言,旺財壯著膽子向前一步,指責道:“綏哥,怎麼這樣與師父說話?”同時,心中暗想,完了完了,這些話都是我倆背後說的,你怎麼當著師父的麵說了出來?看來是真瘋了。
昱凡並沒有因為董綏話中有貶低的成分而尷尬,反而笑言道:“嗯!有道理!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說的第二點、第三點有些欠缺。擺道場一事,我與高道長做了充分的準備,進屋被砸也並非意外!我還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次被砸險些喪命,可以肯定地說,是耳東陰魂在暗中使壞,目的就是借屍還魂。”
昱凡沉思片刻,望一眼董綏,繼續道:“我否定了第二點、第三點,接下來重點談第一點!如你所言,既然事先做了防範,還是出現險些傷及性命的事,一是說明為師道業尚淺,二是說明在決定維修偏殿一事上為師過於倉促,沒有充分估計到耳東不散陰魂的危險性!”
董綏暗想:聽師父的意思,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但是師父是否意識到他的失誤已經讓臨安的這位董綏失去了生命,更確切地說,師父是否已經覺察到在他麵前已不是臨安的董綏,而是另一位穿越而來的董綏!
自己的觀點,得到師父的認可,董綏有些沾沾自喜,心情隨之放鬆許多。
看著董綏得意的神情,昱凡暗想:對方說的第一點,看似貶低實則是障眼法,原計劃布下攝魂陣、喝了攝魂湯,等熬過七天將事情挑明,看來需要貧道提前出手,一探真偽的時候到了!
昱凡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和一句話,讓現場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隻見昱凡默念咒詞,起身用右手在空中劃出一個整圓,隨機緩緩地坐下,同時示意董綏也坐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昱凡整整道袍,厲聲道:“對麵坐著的究竟是誰?從實招來!是無塵、是董綏、是耳東支配的董綏嗎?”
一旁的旺財、對麵的董綏同時驚問道:“師父?您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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