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在院牆四周逛了一圈,看到院牆角下幾個捕獸夾。
又出了大門,圍著外牆溜達了一圈,看到有幾處新的攀爬痕跡,鐵絲網也有被剪的跡象,心裡閃過了然。
回到屋子時,就看到花如魚在發呆。
他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她回過神,問道:“天哥,看完了?”
錦天難得的和她正色道:“嗯,七七,外牆有新的攀爬痕跡,我看就是最近的事情,你知道嗎?”
花如魚眼眸顫了顫,想到了什麼,回:“知道。”
“那你還敢自己一個人住?”
花如魚苦笑:“不住又怎麼辦呢?引狼入室嗎?”
“我回去立馬遞交結婚報告,報告下來,咱們倆就去領證,然後我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至於辦婚宴,倒是可以緩一緩。”
“好。”
“我先走了,晚上會摸黑過來陪你。不過,你放心,我睡這屋,天亮前就走,誰也發現不了。你和我一塊出去,把大門鎖好,我得晚上九點後過來。”
“好。”
錦天走了,花如魚回到屋子裡,隻剩下她一個人,整個人一放鬆,一下子虛脫下來,仰躺在西屋的炕上,一動也不想動。
這一天,滿是算計,她自嘲地一笑,這世上,女人生存不易,農村的孤女,更是艱難。
就是和錦天說話,都用了心機,她都有點瞧不起自己。好在,結果不錯,她以後會好好對待他的。
村子裡,錦天的車開的很慢,正是下工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再加上下午來時花如魚的宣傳,大家夥都知道這是七七的對象。
有人調侃花奶奶:“老花婆子,你要享福了,七七那孩子找了一個部隊的對象,開著車來的,一看就是個乾部,普通的小兵蛋子可開不出部隊的車。”
花奶奶附和著:“是,是,就是她父母沒福氣,早早的就死了。”說完,還抹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可離開人群,眼睛裡的怨毒怎麼也藏不住。
花家一大家子陸續回到家裡,花老大和花老二聚集到花婆子屋子裡,關上門,花老大最先開口:“娘,今天晚上的事情,咱們還繼續嗎?”
花老二也開口:“是啊!娘,我可聽說了,七七那晦氣玩意兒,可找了一個當兵的對象。”
花婆子老神哉哉地坐著,耷拉著三角眼,頭也沒抬的說:“怎麼不繼續,不然,給幾個孫子結婚的錢,你們自己出?”
花老大反駁:“娘,我哪裡有錢?”
花老二也訕訕的:“娘,你真能開玩笑。”
花老婆子白了二人一眼,說:“那不就得了,解決了七七那個賠錢貨,房子有了,結婚的家具也有了,錢也有了,糧食也有了。
你們彆忘了,老三那個狠心的白眼狼,能掙著呢!家裡一定有錢。
這些日子我叫你們拘著家裡的,什麼都沒動,就是等這個時候,她毫無防備,人走了,什麼不是咱們的,沒必要提前撕破臉,壞了一大家子名聲。
等人送走了,咱們大張旗鼓的找上幾天,我再在人前哭暈個幾回,誰能懷疑咱們頭上。”
“娘,還是您高明。”
“娘,還是您厲害。”
“我們聽您的。”哥倆齊聲道。
花老婆子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出去吧!管好你們屋裡頭的。”
老大家屋裡,花如魚的堂姐花紅坐在炕上,正和花大伯母抱怨:“媽,我聽說七七那個病秧子,找了一個當兵的對象,還是四個兜的,我也想要。”
花大伯母惡毒的說著:“她一個克父克母的病秧子,怎麼配找那麼好的對象,找也該我閨女找。你想要,咱們想辦法把她的對象撬來就是了。”
花紅得意的說:“娘,你這個辦法好。七七那個病秧子雖說人長的要死不活的,可,眼光高著呢!她看上的人,差不了。”
花大伯母自信的說:“我女兒同樣眼光好,還長的有福氣。現在誰家娶媳婦,不是喜歡大臉盤,大屁股的,看著有福氣,還能生男娃。”
花紅聽她媽這麼說,本來就自信的人更是膨脹了幾分。
吃飯前,花老頭子樂嗬嗬的回到家裡,花老婆子看到他回來,眼前一亮,湊到花老頭子麵前,小聲的問:“這回那邊又給多少?”
“五百,還有一些票。”花老頭說著,遞給花老婆子一個布袋子。
花老婆子接過,把錢和票倒出來,數了又數,然後滿意的收到櫃子裡,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塊糖,塞到花老頭嘴裡。
她對花老頭說:“甜吧!怎麼樣?我當初的辦法好吧!就說孩子恨他們,不願意回去。他們一愧疚,這麼些年,咱們的錢,不就源源不斷的來了。”
花老頭得了糖,笑嗬嗬的。但是還有些遲疑:“你說,人都死了,咱們以後還怎麼要錢?”
花老婆子伸手,用二拇指狠狠地點了一下花老頭子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傻啊!咱們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笨死得了你。不然,這些年來,我讓你們做的表麵功夫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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