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爺子在錦天一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出了是他的腳步聲,他坐在凳子上,看著昏迷不醒的花如魚發呆。
就是錦天進來,都沒能換回他一個施舍的眼神。
錦天輕手輕腳地走到病房的另一邊,在花如魚的額頭上輕輕的摸了摸,又拿出她的手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然後走到床尾,把手伸進被子裡她的腳邊,拿出兩個用毛巾包裹的鹽水瓶,打開,試了試溫度,倒出裡麵一半的水,又拿著暖水壺加滿了熱水,蓋上膠皮蓋子,搖了搖,用毛巾重新包裹著,放到了花如魚被子裡麵的腳邊,掖好被角。
然後,他拿個凳子坐下,重新拿出花如魚的手,在手裡輕搓著。
老爺子看他這一係列動作,終於冷哼一聲。
這時,錦天才看向他,問:“牛老爺子,您什麼時候來的?”
“哼!你也好意思問我!丟下我徒孫,乾嘛去了?沒心肝的臭小子,我家七七自從遇到你,可真是倒了黴了,這都昏迷三次,住院三次,一次比一次嚴重。你小子可真是衰神附體。”
錦天吊兒郎當的看著老爺子,眼神銳利,說:“老爺子,小心我去告你宣揚封建迷信。”
牛老爺子雙眼一瞪,絲毫不以為意,“你去告,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讓你平時猖狂,關鍵時刻有人給你找晦氣了吧!小子,平時要學做個人。
這次能行不能行?不行趕緊和我家七七離婚,彆連累了她以後。現在連累的就算她倒黴了。”
“誒,我說你個老頭子,怎麼不盼著我家七七好呢?我還有事情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好,追究起我的責任了,還讓我們倆離婚,這點思想倒是新潮,不迂腐。”
錦天說著,起身,打開房門,張棟梁已經離開,他掃了一眼走廊,然後,關上門,把門反鎖,走到凳子上坐下,重新拉起花如魚的手慢慢摩挲著。
他看著老爺子,壓低了聲音,說:“老爺子我問您,您從哪裡弄來的亂七八糟的藥?
七七她明明說吃了藥後,昏迷後過了藥效就會醒來,人沒事兒的。這怎麼過了一晚上了,還沒有醒的跡象?然後身上的溫度也低的嚇人。”
“什麼?”牛老爺子驚詫。
“那藥不是您給她的?”錦天也詫異。
“我哪裡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藥給她。我給她個錘子我給她!”老爺子想到什麼,從被子裡拉出花如魚的一隻手,探脈,接著,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心手背。
然後放回被子裡,說:“這怎麼像蛤蟆冬眠似的,冷冰冰的,脈搏微弱,倒還均勻。說,怎麼回事?”
然後,錦天就把從於洪偉為首的人上門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從搶救室裡出來。
老爺子聽完,好久沒出聲,半天,憋出一句:“都是你個滿身心眼子的臭小子帶壞了我們家七七,她以前可單純了,教都教不會,可不會耍這些心眼子。”
“您以前都教了她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錦天懷疑,這老頭子沒教他家七七什麼正經玩意,怪不得古靈精怪的想法那麼多。
“七七跟他那個死心眼子的爹一樣,一根筋,一點也不像她媽媽。教了也白教。教了也不會用,等於沒教。不過,照這次來看,可算有些長進了。還算沒廢徹底。”
錦天心想,您還是不夠了解您徒孫,她在您麵前裝乖扮巧呢。不過,他還是問:“老爺子,那藥,您有眉目嗎?”
老爺子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那個人都失蹤很多年了,況且,那時候七七還小,不可能。”
“您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