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勝利拎著他那把大斧頭,悠哉悠哉地的離開了政治部於洪偉辦公室,另外一隻手還滿意的摸著他的軍綠挎包。
政治部裡見到他的幾個人連忙恭敬的敬禮,然後小跑著離開,他們可是聽到於副主任那聲破腔的喊叫,就是出自這位老同誌之手。
政治部裡的人此時一部分幸災樂禍,一部分膽戰心驚,還心有餘悸。
於洪偉的一身冷汗還在,汗濕了衣服,回過神來,愣是打了一個又一個冷戰。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辦公室的門外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然後停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外。
他心驚之餘,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還沒有等他說一聲請進,人已經開門進來了。
軍務處和保衛科的人拿著司令部審批下來的文件來到了政治部,蘇陽拿出那份批文,懟到他麵前,義正言辭地對他說:
“於洪偉同誌,我代表軍務處和保衛科聯合通知你,請配合協助我們調查錦天被舉報一案。
現在,請召集你的組員,共同接受調查。”
一瞬間,他的冷汗又下來了。
牛勝利一路走去了司令部,敲響了吳司令辦公室的門。
進去後,他就是劈頭蓋臉一句:“吳司令,你們軍區政治部是真有貨啊!”
說著,他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小包裹,仔細地打開,放在了桌子上,“瞧瞧,我剛討回來的人參,品相不錯吧!比我陪送給我家七七的年份都高些。”
他自己拿個凳子坐到了桌子前,指著人參說:“這是你們政治部的於洪偉剛賠償給我的。我就是拿著斧頭往政治部走了一圈,這就能拿出這些。”
吳司令看著人參,看不出眼底的情緒。半天,隻說了一句:“我剛簽發了一份文件給軍務處,想必現在應該是到他麵前了。”
牛老爺子聽了他的話,麻利的收拾好人參,裝進挎包,站起身,說:
“這人參算是過了你的明路了,我還得送去醫院給我家七七用呢!先走了,稍後再回來,明天開始訓練。”
吳司令說:“行。”
牛老爺子走了一圈,又回來了醫院,這次倒是沒有拿他那把斧頭,錦天看著牛老爺子,小心地問著:“師公,您這是?”
老爺子坐到凳子上,看了一眼花如魚,說:“給我倒杯水,渴了。”
“誒,好。”錦天倒完水,放到了他手裡。拿個凳子坐到了他對麵,看著他。
牛老爺子喝完水,從挎包裡麵拿出那個包裹遞給他,說:“收好了,我剛才拿的那兩棵參齡隻有二三十年,泡水喝還行,保命還得這裡麵的。”
錦天接過,打開,是五棵參齡不等的人參。
“師公,這?”
“剛找於洪偉討的。比我給七七的還要好些。放心,在你們吳司令那裡過了明路了。七七這樣,沒有棵百年人參在身邊,我始終不能放心。
也不知道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醒?咋就那麼多災多難的呢?走了。”老爺子說著,就起身出了病房。
軍務處和保衛科聯合審查錦天被舉報一案,像一陣風一樣吹遍了軍區。
同時,他們也到了軍區家屬院,敲響了家屬院的某些人家的大門。
江嫂子等十幾個人前一刻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錦天家的結局,下一刻被找到,進行單獨問話。
“請問你舉報的依據是什麼?有什麼實際證據嗎?哪些是他們的非法所得?”
幾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那幾句:“家具啊!他們家的家具那麼多那麼好,就不合理,也不應該。有幾家地上還鋪青磚的?”
有人甚至還說:“他們結婚擺了十五桌,過於奢侈,我們都沒有擺過。我們頂多在自己家裡擺上三五桌。
最後審查的時候,不是還在他家裡搜查出大量好東西嗎?麥乳精和奶粉都是半櫃子的。”
調查的人聽著她們的回答,心裡直搖頭。
恐怕她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男人在部隊裡,都經曆過了什麼吧?
軍務處和保衛科的人隻是簡單的問話,並沒有什麼嚴厲的話語和警告,臨走時隻說:
“近期不要離開家屬院,還會有需要配合的問話。”
等調查的人走了,她們一個個雙眼冒金光。
“你們說,這是不是已經到了最後審查的階段,下一步該定罪了吧?”
“我覺得是。”
“能送農場去不?”
“這要是不送,影響得多不好。”
“就是。”
“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人,咱們還得堅決維護家屬院的和諧,不能讓這些不正之風出現在家屬院。”
“就是。不和諧的人堅決剔除出咱們的革命隊伍。”
江嫂子看著她們討論的異常精彩,心裡隱隱得意。
你們全都是我的小馬卒,為我們的老江的事業做貢獻了,我在心裡會感謝你們的。
下午,下班時間到了,部隊裡麵的男人們回了家屬院。
十幾個男人,全頂著一臉的紅腫青紫,一瘸一拐回了家屬院,一路上全都是異樣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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