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成坐在審訊桌後麵,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充滿警惕,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仿佛在揣測我的意圖。
我微微一笑,主動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煙,輕輕抽出一根,遞給王偉成。王偉成見狀,立刻站起身來,雙手恭敬地接過香煙,然後迅速坐回椅子上。接著,他又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小心翼翼地點燃了香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然後語氣平和地對王偉成說:"其實,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認識趙局長,我們之間也就不用搞得如此尷尬。這樣一來,你也不必遭受這麼多罪。"
王偉成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連忙點頭稱是,表示後悔不已。然而,我心裡明白,這隻是他一時的表態,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改變。
王偉成突然變得活躍起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開始講述起他與趙力行過去的種種往事。他說他們曾經是多麼要好的朋友,一起經曆過多少風風雨雨。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好笑,因為我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不過,我並沒有當場揭穿他,而是裝出一副羨慕的樣子,讓他繼續講下去。
當王偉成終於講完他的故事後,我輕輕咳嗽一聲,將話題轉回到案件上來。我微笑著問他:"老王,那麼關於屈林誌的錢"王偉成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沉默片刻後回答道:"屈林誌的錢"
王偉成歎了一口氣:“老弟,說真的,我確實沒有騙屈林誌。那些錢屈林誌給過我不假,但那是他主動給我的啊!”
我問道:“那你當時可是主動承認是你騙他的?”
王偉成有些激動地說道:“當時吧我隻想儘快出去,但現在我覺得我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把錢給屈林誌,我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王偉成擺出一副冤屈的模樣,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我平靜地說:“我今天來沒什麼特彆的事兒,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案子,我今後可能不管了!”
王偉成一臉驚愕:“怎麼呢?”
我說:“我可能要調到彆的部門去。”
王偉成急忙追問:“哪個部門?”
我說:“檔案科。”
王偉成疑惑地問:“檔案科,你到那兒乾什麼去?”
我笑了笑說:“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咱們市的作家!進檔案科可以隨時拿市裡已經結案的案件做為線索,當寫小說的素材,再說,我一個女的,歲數越來越大,也適合做檔案的”。
“是嘛!”王偉成睜大了眼睛。
我借機對自己吹噓了一番之後,說道:
“檔案科我有點不想去,我不太願意伺候他們,一會兒他要檔案我癲癲去找來,一會兒誰又送檔案我又顛顛放回去的。”
“檔案科工作也挺好的,每天看見各類案件處理情況!”王偉成沒話找話。
“沒意思,你不知道,我曾經在檔案科幫忙時,用結案線索在全國各地發表了五百多篇新聞報道!”
“真的?”
“我逗你乾什麼!”說著,我從兜子裡拿出一個大本子來上麵粘貼著幾年前我在全國各大報刊上發表的偵破紀實。
王偉成煞有介事地翻看著:“鬱姐,你可真有才華,寫這麼多,沒錢賺稿費吧?!”
“哪裡哪裡!”我微笑著謙虛道,並為他挑選了一篇文章推到他眼前:“老王,你看看這篇寫得如何?”
這篇文章描述的是一起令人震驚的案件——一名假律師竟然冒充警察,成功騙取了高達十萬餘元的巨額資金。整篇報道長達五千餘字,篇幅之長足以展現其詳細程度。這篇重要的新聞報道刊登在省級法製報的頭版頭條,占據了顯著的位置。而在報紙的顯眼處,還附有一幅犯罪嫌疑人的大幅照片,讓人一目了然。
王偉成仔細閱讀完這篇報道後,我接著說:“這個假扮律師的騙子欺騙了許多人,但最初前來報案的僅有一人,涉及的金額甚至不足一萬元。然而,你再看看這裡。”我再次找到一張粘貼在牆上的報紙,指著其中的一條消息對王偉成說道。
我開始朗讀起來:“‘本報訊,4月15日,我報刊登了通訊員鬱欣怡的長篇紀實《假律師行騙帶來的危害》。自該文發表以來,陸續有13名受害者主動向公安機關報案。截至目前,已經核實的案件多達16起,涉案金額超過10萬元。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檢察機關正式批準逮捕……’”
我念完之後,我拿出手機,讓他看我這篇報道,市民發的抖音,以及抖音下邊全國各地網友的留言。然後,我像沒事兒似的慢慢地整理著這些東西。王偉成緊張地看著我,我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整理完之後,我從兜子裡拿出了一台日本尼康相機,問:“老王,你看我這相機怎麼樣?”
王偉成一看,臉色馬上變了,他知道我要做什麼,趕緊說道:“姐,彆這樣,有什麼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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