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納蘭夢澤,目光沉沉:“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一件事。”
“這塊石頭也許並不是為了逃跑,也不是畏懼我,它的目的——是請君入甕。”
納蘭夢澤不可置信:“你是說,它想要引我們上鉤?”
林清遠點頭,表情不再輕鬆,神色嚴肅,沉聲問道:“現在身份轉換,它們是獵人,我們是獵物。如果對麵兩個,都是十大怪談……”
“你,還想進去嗎?”】
納蘭夢澤渾身一僵,扭頭看向連清遠,勉強打了個哈哈:“清遠,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們怎麼可能……一連碰上兩個十大怪談?”
“就算運氣再差也不至於此——”
林清遠苦笑了一下,輕聲說:“你還不明白嗎?和運氣好不好沒有直接關係。”
一陣寒風吹過,納蘭夢澤打了個哆嗦,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浮空之境的虛妄,很早之前就盯上我了。”
林清遠注視著沙漠上湧動的霧氣,神色平靜仿佛波瀾不驚的水麵。
“我在浮空之境,見到了比勞斯特道爾的掌管者,那位一直關注著我的動向。”
“我可以確定,這些還存在的怪談,都在蠢蠢欲動。”
納蘭夢澤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神色一變,聲音凝重的像是化不開的夜色:
“它們這次聯手,是想要將你引到無人之地,除之而後快?”
“它們有這樣的想法,我一點都不意外。”林清遠聳了聳肩,回想過去遭遇的險境,他的麵色也多了幾分沉重之意,“迷失之門——比勞斯特道爾、瘋人院、夢魘之潮、遺忘之書、浮空城……墜暗之石。”
“十大怪談,幾個月的時間讓我碰到了六個,如果加上沙漠裡藏著的東西,可以算七個。”
他扭頭看向納蘭夢澤,挑眉說道:“這樣的頻率……你不覺得很反常?”
納蘭夢澤眨了眨眼,讚同這個說法:“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很反常。”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異能界唯一的【z】級,你的存在本身對它們而言,就是一種威脅。被盯上也是早晚的事。想要趁你羽翼未豐,除之而後快——”
“如果我是怪談,肯定也會這麼做。”
林清遠轉頭看向被霧氣籠罩的荒涼沙漠,深邃的黑瞳看不出任何情緒,無悲無喜:“所以,我希望你遠程觀戰,不要來湊熱鬨。這次的強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的意思我懂。”納蘭夢澤歎了口氣,“你明明知道,這是請君入甕,也要進去嗎?這次的對手,是兩大怪談,而且敵在暗,我在明,稍有不慎,連命都給搭進去。”
納蘭夢澤加重了說話的語氣,試圖讓林清遠改變計劃:“它們擺明了要殺你,不死不休。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在浮空之境,我們這麼多人,都差點一起隕落,費了老勁,才好不容易死裡逃生。”
他扇動翅膀,圍著林清遠轉了好幾圈,越說越激動:“現在你要一個人麵對兩個怪談。存活的幾率,隻會比之前更低!你真的想清楚了?”
林清遠神色平靜,一陣微風吹過,少年額前的發絲隨風舞動,神色堅如磐石,絲毫沒有鬆口的打算:“這件事拖不得。”
“如果我不進去,它們會對學院裡的其他人動手,讓更多人卷進這場災難。”
說到這裡,林清遠勾起嘴角,笑著對自己的兄弟說:“納蘭,許多時候,我們必須作出選擇,而這個選擇,經常伴隨著難以預料的風險。人們恐懼未知,但總要勇敢麵對,不能止步不前。”
林清遠伸出手,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如果我退縮了,哪怕隻有一次,因我受到牽連的人因此丟掉了性命,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一個人,要是擁有彆人不具備的力量,那麼他所做的事,也是彆人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不是什麼國王,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和責任,但也想守護,自己能守護的人。”
攤開的掌心緩緩握緊成拳,像是要將命運的喉嚨扼住,此間的少年笑容明亮,如春日朝陽,破曉黎明:“竭儘全力,不留餘地,才能無怨無悔——這就是我的人生信條。”
沒有高昂的語調,沒有激勵人心的句子,少年平凡又不凡的活著,笑著,一如往常。
納蘭夢澤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動容,鼻子一酸,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忍不住在心裡納悶:奇怪,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納蘭夢澤的大腦在無聲咆哮:這和自己沒心沒肺的性格完全不符啊!可惡!
林清遠收回手,握緊名刀的刀柄,收起笑容,對納蘭夢澤說:“納蘭兄,幫我照顧好一珞。關於我的行蹤,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可以做到嗎?”
“隻要你能活著出來,我誰都不告訴。”納蘭夢澤點頭痛快應下,說到一半,話鋒卻忽然一轉,“但是,如果你出不來,就等著上各大報紙頭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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