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裙擺這時伸展到了小花的腳下了,玩皮的小花把這拖在地上的裙擺踩住了,可是,竟然沒有感覺,就如踩在影子上似的。再看前麵,母親已然不見。
小花這時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什麼所在了,滿目亂墳,招魂幡在風中獵獵作響。她已然是迷路了。
而這時的夕陽已然是墜下山岡了,而荒野深處,有狼在嗥叫,深林之中也似乎聽到有人在不斷地哭泣。
“我這到底是到了哪了呀?”小花在心底這麼問自己,可是沒有回答,唯風在荒山上不住地呼嘯。
小花這時坐在地上哭了。這太可怕了,而回去之路自己又不曉得,隻是這麼茫然地往回走著,可是走了一陣子,不知為何,發現自己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她真是迷路了。
且說花伯在屋子裡準備吃飯,不過,沒有小花,這飯是斷不能吃的,而這該死的小花這時到底在什麼地方呢?為何到了吃飯的時間,依然是看不到影子?花伯不知道這時怎麼了。不過,他敢斷定,這小花一定是在大山上,因為她下午說是要上山去打柴火了。這麼晚了還未回來,敢情是被狼刁走了?
花伯這麼想著,也顧不上吃飯了,拿著把柴刀,罵了句娘,便上山了。
不過,在上山前,他又想先看看這少秋,不知他對此事抱何態度,會否嘲笑一翻呢?如果他膽敢嘲笑的話,花伯想到這,渾身上下滿是怒火,於是不想了,先去看看再說。
這花伯趴在這少秋的窗邊,往裡麵看去之時,發現這少秋竟然在吟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喂!”花伯吼了一聲。
少秋被嚇了一跳,拉開屋門,想問到底有什麼事,卻又不敢高聲,怕這花伯誤會了,找自己的麻煩。而這時,他發現這荒村已然是一片漆黑,遠山上,狼的嗥叫不斷。而格裡木大山這時也一片死寂,沉沉如水矣。
“你是在罵我嗎?”花伯忍了又忍之後,這麼問了一聲。
“天地良心,我哪敢罵您哪!”少秋辯解。
“不罵就好,不然的話,哼!”花伯說了這一聲之後,離去了,他也不想把小花不見了這事告訴少秋。
且說小花在山上呆了好久,本來以為那紅衣女人是自己的媽媽,不過在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才知上當,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媽媽。此時,她一個人呆在這大山之頂上,望著天上的月,而這月看上去,竟然如此蒼涼。
夜色裹著她,她感覺到冷,卻無火,隻有亂風不斷地掃來,令她這時更是在不斷地顫抖著了。也不知往什麼地方走去,不過呆在這,也斷然不是個辦法。一時,小花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這時走下了大山,因為在大山上,看著遠處的格裡木大山,她怕。這也不怪她,因為這時的格裡木大山上,出現了一片火光。而在這火光之中,竟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著一身青衣,臉色蒼白地對著她笑。之後,這個女人的巨大的頭又漸漸地變小了,直至看不到了。而這時那片火光也一度消滅。
周圍依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努力地看了看,她還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大拇指的。
小花哭了。她不敢呆在大山上了,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於是下了大山,在山穀中不斷地往前走著,卻不知到底該往哪兒走。這時,她想到了父親,也想到了少秋,卻不知少秋這時正在吟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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