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靠在一株柚子樹下,抽著煙,噴吐著煙霧,說著嚇人的大話。“我可以把這少秋扇兩耳光,你信不信?”狗爺這麼對一位自己的朋友說。
“嗬嗬。”那人笑而不答。
而這少秋聽到這話,一時也隻能是裝作聽不見而已,不然的話,還能如何呢?人家狗爺這麼虎背熊腰的,而再看自己,尚且有病,這不,風一吹,又咳嗽起來了。
而一聽到少秋咳嗽,這狗爺卻不斷地大笑起來了,而一聽到這狗爺的笑聲,少秋的心情夫複何言!他這時真是不想活了,卻又並不能死去,因為如果自己不在,小花又待如何呢,在麵對這凶惡如狼的狗爺之時?
少秋不敢想。他這時隻能裝著聽不見,瞅著遠處,休息一會兒,還得去看書呢。
而這時,狗爺的朋友遞了一支煙過來,給了狗爺,卻瞅也不瞅少秋一眼,似乎站在一邊的少秋根本不存在,或者不是人,隻是一塊石頭似的。
這狗爺抽著煙,不久,便又從懷裡抽出一把刀來,這刀卻是很舊了,不過,再舊,少秋依然認得,這就是砍過自己的那把刀呀。不過這上麵的血跡已然模糊,不如初時之這麼鮮豔了。
而這狗爺拿著這刀,在這柚子樹下不住地比劃著,一看到這刀,少秋的心情夫複何言!不過,自己一介書生,能說什麼呢?
這狗爺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舞了一會兒刀,而這時他的朋友也無語著離去,一時在這個地方,便隻有這少秋與這狗爺了。
“吃飯了嗎?”狗爺這麼對著這少秋吼了一聲,聲音之大,使一片瓦片破裂開來,摔下,碎成無數片。
少秋當然是嚇了一跳,卻並不敢不說話,不然的話,惹毛了這狗爺,自己再想呆在這荒村,怕是不可能的了。
“吃……吃了。”少秋小聲地回答,生怕自己說大聲了,會得罪這狗爺的。
而這狗爺這時又把刀藏起來了,藏進了自己的衣服之中,一時看不到,不知情者,還以為他是個正直有為之士呢。卻不知他卻在暗地裡乾這勾當。
狗爺一走,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一時淒然,唯風不住地刮著,把不遠處的格裡木大山也刮走不見了。
看來,想呆在這荒村,怕是不能了,天色已晚,殘陽如血,而冷風之中,少秋獨自一個,淚水如雨而下。
看來不能再呆在這荒村矣,而此時又看到花嬸出現了,走起路來的樣子,真是無比的神采奕奕,使這少秋一時又覺得生活還真是不算壞,而想離開的念頭也如風散去了。
這花嬸這時看著這少秋笑了笑,而一看到這笑,少秋就想起了小花,那如桃花的唇口,似梨花的臉蛋,還有那如水的眸子……這一切都令這少秋不想離開了。
他就這麼呆在這,瞅著遠處,西天這時殘陽已然逝去,蒼寒的大地,尚且還有何人呢?
唯有這少秋站在這,無語麵對著東去之流水,而這大風肆虐,白雪飄飄之中,似乎隱約聽見了霍霍磨刀之聲。
不錯,狗爺在磨刀,這聲音一時令這荒村也不住地為之膽寒,不過,縱使是一介書生,那又如何,來吧,一切的一切都來吧。
花嬸在路過這少秋的屋子門前之時,僅隻笑笑,便旋即離去,離去之時,在地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花朵,而這花朵散布出來的香味,足以令少秋醉倒。少秋走到這小小的花朵麵前,彎下腰,想仔細瞅瞅到底是什麼花,何以令人這般為之沉醉。
這是一朵少秋不認識的花朵,而這少秋也不管這麼多了,拿著這小花,將之握在手心裡,生怕大雪之寒冷使這小花枯萎。至於在這大雪之時,尚且從何處弄來這花,少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花在這冬天裡,還真是相當好看,難道這是梅?
不知道。可是這更似桃花呀,不是嗎,在少秋看來,就是一朵桃花。卻又並不敢相信,因為大冬天的,哪來的桃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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