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狗爺在這少秋的大田邊呆了一陣子,又抽了一會兒煙,眼看太陽便欲下山了,此時再呆在這,斷然不是個辦法。他朝著林子走去,也許是聽到歌聲了吧,也許又是因為彆的,這狗爺一進這林子,女人的歌聲便一度湮滅不再聽聞得到了。
少秋還是呆在自己的大田,而看這天空時,真是一片澄澈,夕陽這時已然是掛在西天了,桃花似的雲朵一片片的飄著,看上去之時,還真是有點意思。
過了一陣子,花姑從林子鑽出來了,她這時走到了這少秋的身邊,也不與之說話,隻是坐在不遠處一塊石頭上,哼著歌,而且這歌聲聽來,縱使有風聲之攪和乾擾,也斷不是一般的歌聲能比的,真是有如天籟,令人心情這時真是無比美好。
花姑就坐在這少秋的大田邊上一塊石頭上,石頭是乾淨的,而在這石頭上還飄著一片桃花似的雲呢。也不知為何,這桃花並不好看,而這坐在清淨石頭上的花姑的臉卻真正是好看極了,這不,少秋這時也停止了手中的活兒,不住地瞅著這花姑的笑臉。
而在這時,狗爺也從林子裡鑽出來了,一看到這坐在少秋大田邊的花姑,不知為何,啐了一口,便改走小路,消失在這大山上了。而這花姑在這乾淨的石頭上坐了一陣子,見這少秋並不想與自己說話,一時也不便多說什麼,抬頭望了一眼這如水的天空,便也溜下大山回去了。
一時在這大山上便隻有這少秋了,而這風不住地刮來,無數落花飄舞,香味散布開來,複漸漸逝去了。
少秋這時坐在這大山頂上,眼望山下,在山穀中,花姑走前,而狗爺隨後。看著這一幕,少秋的心也是複雜的,花姑之美,荒村儘人皆知,卻要委身於狗爺,未免令人有鮮花牛糞之歎。
此時獨自坐在這山頂上,而天空卻一片空白,西天更是殘陽如血。
少秋此時肚子稍有不妙,大概是有些尿意了,便撲進了一片小林子之中,而站在暮色深處,眼望著遠處一片蒼茫。心情是不妙的,小花此時尚且不知身在何處,而自己卻還要日日思念她,而上天的意思如何,又誰人能曉得?
此時,大山頂上已然是沒人了,夜色馬上便欲籠照過來了,恰此時,一個影子慢慢湊過來了,不是彆人,正是花伯。這花伯這時走到了這少秋的大田邊上,一時不知為何不走了,蹲著看了一陣子,點了支煙,獨自抽著。
他看了一會兒,這時便又走到了這大田,為這少秋鋤起地來了,而少秋看到這樣,心裡感激莫名,覺得這花伯對自己就是好啊。往日他之所以這樣對自己,甚至動手打了他,可這不都是為自己好嗎?而他卻還要記恨於人家,這不是沒良心又是什麼?
花伯彎著腰為這少秋鋤了會兒地,眼見天色不早,不能再呆在那了,便又扛著鋤頭,回去了。
而這少秋呆在那片小林子裡,一時不住地啼哭起來了,想來這人間還是真好,好人還是多啊。少秋哭了一會兒,便又悄悄地走出來了,看了一眼這花伯為自己鋤的地,真是相當漂亮,比自己鋤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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