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秋並不敢下河,花姑這時也不便再呆在小河了,從小河中上了岸,而瞅了這少秋一眼,目光直是令人害怕,可少秋到底在何處得罪了這花姑呢?
少秋之離去,使這花姑心情不暢,此時懷恨在心,牙齒咬得格格亂響,不知暗中有何圖謀,難道欲砍死這不聽話的少秋?
而少秋不管這些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複坐在窗前,瞅著月光灑下來,而這屋子之安靜,也足以令他心情平複下來。剛剛從小河邊回來,有如經曆了一場大劫難,胸中尚且砰砰亂跳不已,而在心中暗暗叩問自己,以後還敢不敢獨自下河,去欣賞那黃昏之美?
當然是不敢了。唯有看書,對他來說,是足以安慰自己的。
而在看了半天書之後,複出了這屋子,這破敗的屋子,這時不知路人走過,會否也看上一眼呢?大概是不會的吧,更有甚者,以為此屋之破敗大概到了不堪的地步,有不如勿有,何不刮起一場大風將之掀掉?
可少秋視此屋為寶,如有人膽敢如此作踐自己的屋子,勇氣雖少,卻也敢豁出命來與之搏上一搏。
此時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而這遠方,夕陽已然是鑽進了大山深處,不複可見矣。
而再看這大路上時,但見這花姑走來了,不過在經過這少秋的屋子邊時,臉色難看至極,不明內情者,還以為少秋對人家做了什麼不德之事,不然何以會神情沮喪至此!
花姑經過這少秋的屋子,又複離去,夜色看看即將降臨,不回自己的屋子,尚且有什麼地方可去?
而這少秋這時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遠遠的,又瞅見了背長刀者,此人這時披著蓑衣,長刀在身,每走一步,便哐當作響。這人這時也走過這少秋的身邊,沒有瞅一眼少秋,而這蓑衣鬥篷下其人眼神之陰森,足以令這少秋在這自己的屋子門前顫抖不已。
這長刀客這時朝著花姑的屋子直撲而去,其如虹之氣勢,試想在這荒村,還有誰人能敵?而這少秋一介書生的,麵對這長刀客,聆聽著其背上長刀發出來的令人膽寒的聲音,渾身顫抖不已直如秋風中飄落的樹葉。
其不砍自己兩刀,便已感恩戴德了,至於其還有什麼彆的圖謀,則斷不敢去想了。
而這長刀客這時朝著這花姑的屋子直撲而去,而這荒村的男人們見了,怯懦如少秋者,大概都已然把頭深藏在破敗的屋子深處,尚有何心情去偷看乎?
而麵對這長刀客之光臨,花姑這時也是深加責備,卻又敢怒而不敢言,這長刀之威力,荒村幾乎無人不曉,聰明如花姑如何不懂?
長刀客光臨花姑屋子時,花姑正在炒菜,菜香飄蕩,使這長刀客,縱使是寡語之人,此時也露出了笑容,更是說起話來了。
一時,在花姑的灶屋,花姑炒菜,而長刀客就坐在這灶屋前為之燒火,而外麵孩子的笑聲傳來,加上馥鬱的花香,還真有人間天堂的意味。
漸漸地,夜色靜下來了。
而荒村,一度又幾乎一片蕭肅,了無人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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