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聽這美婦之時,尚去何處去聽呢?天地間這時真是一片汪洋,而自己的渡船這時在這小河之中垂死掙紮,幾度欲被這洪流吞沒,要不是少秋之拚死掙紮,隻這片大水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渡船不可能橫渡過去,便隻好就這麼呆在這小河之中心,再之後,又回到了這邊。再聽彼岸之時,尚有什麼美婦可以聽到呢?
少秋看了一眼這小河之對岸,此時已然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什麼了,而這月色碎碎的散布著,而春風送來了一縷花的香。
少秋不複痛苦,折轉回自己的屋子,而這是華燈初上,荒村已然是夜了矣。
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少秋又看到了花伯了,但見其人臉上笑容可拘,卻不知為何不再對自己動輒發火,不,此時他的心情特好,不知少秋在不經意中做了什麼於他有利之事。
花伯這時手上提著兩瓶上好的酒,這時湊到了少秋的屋子,輕輕地敲了敲門,孰料,這門隻此一敲,便已然破裂,一時碎屑飛舞,嗆咳聲從花伯的口中迸出,著實嚇了這少秋一跳好的。
而呆在這屋子的少秋這時趕緊找塊上好的破布摭住了破處,如此一來,使這風不至於能刮進來,而夜晚入睡之後,不至於受這風寒之侵襲而生病。再病上加病的話,人生之存在還有何意義呢?
花伯敲開了少秋的屋門,而呆在這屋子中的少秋這時已然是坐在桌子邊上看書了,而這書對花伯是不算什麼的,不過這既然是自己送的書,花伯的臉上這時未免有些得意。
“去吃飯去。”花伯這麼說,而說完這話,也不顧臉上碎屑縱橫,僅隻輕輕地用手抹了抹,便以倔強的口氣非要這少秋去其家中吃上一頓飯。
少秋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不過人家這麼盛情相邀,一時如何好意思拒絕,這不成心拂了人家的意嗎?
少秋隻好跟著這花伯到了他的屋子,卻看到這狗爺正把手搭在這花嬸的手上,這花嬸的手看上去,已然是粗糙不堪,歲月之無情從這手上可以一目了然。而這狗爺的手這時不過還算是細皮嫩肉的,而要強行搭在這飽經風霜的大手上,這成何體統?
花伯這時當然是看到了,卻裝作不見,而令這少秋無論如何也要坐下吃飯。少秋與這狗爺可謂是不共戴天,而甫一與之相對,真正是頗為不自在,本想離去,卻又怕拂了花伯的意,日後相見豈不是有些難堪?
狗爺看到少秋來了,這一介書生在他的眼裡,算個屁呀,當時仍舊把這手放在這花嬸的大手上,而臉上這時已然是大紅一片,不知是緣於酒呢,抑或是為了女人?
少秋一看這情勢,再呆在這,怕是不大好,而奈何花伯強令自己坐此,有什麼辦法,隻好無語地坐著,且落得吃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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