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婦女平日也是見到少秋,臉上總是堆著笑容,而這如花之笑容,在這春風之中,映著桃花,也是嫵媚異常。不過少秋自能把持得住,絕不為非作歹,有時隻是偷偷看上一眼,而後又會在背地裡深深自責。
而此婦女此時又與這狗爺在此說上這情話,而且是連篇累牘,喋喋不休,讓人心生不堪,未免也心生醋意,這更是令少秋心生慚愧,絕對不該如此對待人家。好在,她們說了這麼多情話之後,一度又離去,隻有這狗爺仍舊呆在這,與荒村的人們大聲地說著大話,說隨時可以取了少秋的性命。
少秋這時呆在自己的屋子,無處可去,聽著這話,一度令心情真是不堪到了極點,出去與之大打出手吧,又明明不敵,任其這麼無端挑釁看來亦不是辦法。
好在這狗爺在說了一會兒大話後,並不敢貿然采取行動,不然的話,少秋的命運會是什麼,看來隻有上天知道了。狗爺此時走了,而在這荒村,一時又是寂靜一片,並不聞人語笑談之聲,所有的,不過是這風吹過之時留下的淒涼。
而少秋呆在這破敗的屋子,並無有人相伴,所有的,不過是幾本破書而已。而在這時,那位婦女又湊上前來,邊吃著飯邊與誰人閒聊,而語氣之高傲,措詞之雄壯,一度令人不敢複聽。
正當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打門聲起,也許是風吧,此時何人尚能光顧自己此破敗不堪之屋子呢?不過聽了一陣子,發現錯了,並不是風,亦不是石頭牛角之類,當是有人在輕輕地敲門。
少秋拉開屋門之前,站立在一片漆黑之中,心中所想,不過是自己的安全,此時很有可能並不是人,而是一把刀橫在外麵準備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想到這,想拉開這屋門的少秋停止了動作,僵僵地立在這屋子裡,一時不敢出去,而這冷風不斷地掃過來,破碎的紙窗亂響不已。
卻又不能不出去,因這門又響了,聲音之大,足以打破其讀書的雅興,隻好打開屋門,偷偷往外一看,並非彆個,卻正是剛才與狗爺閒聊之婦女。卻不知她何以會這般,莫非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了,而是想進來看看這少秋,難道不怕也被少秋此病傳染上了?
婦女這時呆在這少秋的屋子了,邊吃著飯邊瞅著這破敗的桌子,而這上麵的書更是殘破不堪,她可能不知道,其中不少是被黑匪撕掉的。這位婦女當然不怕這少秋了,若其對自己不恭,自己與這狗爺說上一聲,足可以令少秋吃不了兜著走。
而少秋這時也不便與之說些什麼,隻是端坐在自己的書桌邊,聚精會神地看著這破敗的書。這婦女這時不知為何,已然是吃完了飯,卻乾脆就坐在這地上,邊敲著碗邊罵上了,說這少秋何以不出去乾活,卻成天坐在這看什麼破書。當然,她的心裡話是少秋這麼坐在這,如此之遊手好閒,使她的丈夫對她產生了誤會,以為她之走過這地方,其實是為了看這少秋一眼,直把這少秋當作了花花公子之流看待了。
這位婦女可能也是百般與自己的丈夫解釋,卻奈何丈夫生性多疑,自己之辯解有何意義,不過是火上澆油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於事何補呢?
如此幾次與丈夫爭吵之後,婦女也是懶得與之口角了,卻在心裡並不承認自己走過這少秋的屋子是為了看這少秋一眼,誠然,少秋之漂亮也是荒村有目共睹的,不過自己何等正經,斷不肯為那偷雞摸狗之事!
而丈夫之懷疑又是何其之大,為此,這位婦女也受了丈夫不少的白眼,卻又無處發泄,此時坐在這少秋的屋子,也不用凳子,直是坐在地上,也不管這地上灰塵已然是如此之厚。少秋聽見她與這狗爺說話半天,莫非有謀,卻又不知自己到底何處招惹了這人,而使其要坐在自己的屋子不肯出去了。少秋當然並不敢逐出此女,尚且不知其到底有何陰謀,貿然逐出之,一時覺得不妥。隻好任其坐在自己的背後,邊敲著碗邊喃喃呐呐地罵著不堪的壞話,什麼不得好死啊,又什麼流氓畜牲之類的呀……
而此時的少秋,對於這些罵人的話,也並不放在心上,書之好看,一度令其忘記這些,卻把這罵人的話看得直如耳旁風似的,一時與自己似乎並不相關。
這位婦女如此在自己的屋子坐了好久,估計自己的丈夫要走過此地了吧,也便站了起來,卻並不慌張,渾不把這一介書生放在眼裡,而是在罵了一句壞話之後,又敲打了一下碗,之後出了這屋子,如風逝去。
少秋這時也隻好是關上屋門,複坐下,讀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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