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我的安安呀。”老婦這麼說。
於是,老婦跟著鬼,沿著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不住地往前走著了,不過,走著走著,老婦便不想走了,因為她怕了。不過,回過頭一看,再想找回頭之路,已然是找不到了。
老婦隻好跟著這鬼一直往前走著,不過,老婦在走累的時候,征得這鬼的同意,也便坐在這石頭上休息,一時不斷地喊著“安安”,不過,長刀客當真能聽見嗎?
且說這長刀客呆在花姑的屋子,這時躺在花姑身邊,聽見有人不斷地喊著自己,靜心一聽,卻又什麼也聽不到。而這荒村外麵,風雨不斷地呼嘯著,更有不少葉子嘩嘩地落下,隨風上下起舞,把天地弄得一片狼藉不堪。
“沒有人喊你的,睡吧。”花姑對長刀客說。
“嗯,聽,這外麵好大的雨哦。”長刀客說。
而在這雨夜,當長刀客再次睜開眼睛之時,聽見這門不斷地砰砰響著,似乎有人在打門,可能是風吧?長刀客聽著這打門聲這麼想著。
於是,長刀客複睡去,決計不再管這打門之聲,風就風吧,有什麼,反正也刮不倒這堅實的房子,何懼之有啊?
可是,睡了不久,剛剛閉上眼,忽然門外之打門聲又起,且聲音之大,力度之雄渾,幾乎到了駭人聽聞之程度。長刀客膽子再大,此時也意識到不妙了,卻並不甘心就此消失,還是拉開這屋門看看為上。
門開了,而門外站著的,卻是一位身著蓑衣的男子,這男子身前抱著把大刀,戴著鬥笠,一時看不清臉麵,或許是不願見人吧,不然何以會如此深藏不露?
“足下這是?”長刀客麵對這人,一時不敢造次,便這麼問候一聲,想以自己的謙和使這男子知難而退,卻孰料這男子非但不退,還輕輕地吼了一聲。
“滾!”男子口中吐出了這麼一個字,隻有一個字,其他的什麼也聽不到,也根本無法猜測這男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長刀客,這時也抽出刀來,不過他之此刀,平日不過是上山砍柴用的,此時與這大刀相對,一時沒有半點把握,豈敢造次?他此時把這長刀扔掉了,免得使這持大刀的懷疑自己對其圖謀不軌,從而斬殺自己。
長刀客走出這花姑的屋子時,還十分留戀地看了看閒依門邊的花姑,尚且還想摸摸她俊俏的臉蛋,不過此時有這大刀客,長刀客一時不敢亂來,隻是乾看這麼一眼而已。風不住地呼嘯著了,而這天上的雨也落下,一時打在這泥土路上,使路麵相當滑溜,長刀客不知摔了多少次,要不是身體還算壯實,腿早斷了。
長刀客這時獨自走在這荒村土路上,風雨如晦,一度不辯東西南北,不過,長刀客尚且沒有忘記自己的家,而在這漆黑的夜裡,不回家卻該到什麼地方去呢?走著走著,長刀客似乎記起了什麼,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沒了家呀,那麼自己還不住地往前走著乾什麼呢,豈非是徒勞?
“安安!”長刀客坐在路邊之時,聽見有人喊自己,而抬起頭來一看,卻發現並沒有人啊,真正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長刀客不管不顧,還是望著天,而這天上的雨仍舊沒有停止之意思,看來會下個整夜的,而長刀客在這雨夜,沒了家,到底要歸宿何處呢?沒人知道,長刀客也不知道,看來隻好往前不住地走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安安!”長刀客這時又聞到有人這麼喊著自己,這次,他聽真切了,這不就是自己的妻子嗎?
但是,妻子此時在什麼地方呢,長刀客不知道,隻能聽見她喊自己而已。長刀客這時真的哭了,而麵對他的哭泣,上天沒有在意,這不,雨仍不斷地下著,令這夜顯得更加的淒涼。
“老婆,你在哪?”長刀客這麼叫著,不過,夜色下,此時唯有雨在不斷地落下,此外什麼也沒了。
長刀客沿著這荒村古道往前不斷地走著,隻身隱沒於漫漫夜色之中,而這雨打在他的身上,一時使其身體濕得不成樣子,在寒風中不斷地顫抖。縱使是長刀客喊破了喉嚨,而自己的妻子此時何在呢?
唯夜雨在不斷地下著,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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